他看起來是那樣的柔弱和單純,和他的母親沒有區別,卻也性子執拗的厲害,還在問杏兒,“杏兒姐姐,是我待你不夠好嗎?”

杏兒望著眼前的少年,眸裏閃過悔恨、愧疚、無奈、張皇……終於崩潰了。

“少爺,是奴婢做錯了。”杏兒的手被綁著,無法去拉少年的手,隻有“砰砰砰”的磕頭,額頭上的鮮血流到了眼角,又順著眼角流下來,像一行血淚。

一眼看過去。

實在是瘮人。

杏兒哭喊不休,“您待奴婢很好,是奴婢鬼迷心竅了。奴婢不應該聽信趙姨娘的指使……”

蘇姝想伸手去摸一摸弟弟的頭發,卻不經意間看到了他漠然到冰冷的眼神,心裏止不住一驚。

她的與哥兒……好像和往日不大一樣了。

這時候,蘇妍和蘇嫵也進來了花廳。

蘇妍怒道:“你不過一個丫鬟,也敢來信口開河栽贓姨娘?你給與哥兒下藥謀害他,你自己領罪去便是……何必還要拉扯上別人。”

趙姨娘看著女兒一心護著她,一直悶聲不吭的她,突然就梨花帶雨的哭起來。

她跪爬到蘇鴻的身邊,可憐極了,“老爺,妾侍正在自己的屋裏看賬本呢,大小姐派了丫鬟、婆子不容分說的綁了妾侍過來花廳……連給妾侍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還有那個杏兒,她分明是二少爺的丫鬟,妾侍都不明白她和妾侍有什麼怨仇?竟然這樣子冤枉妾侍……”

蘇鴻冷眼瞧著趙姨娘,“杏兒說的話當真在冤枉你?”

他心裏已經有了疑問,總覺得杏兒不像是在說謊話。

“當然是冤枉妾侍的。妾侍和那個杏兒根本就不熟悉,偶爾見麵一次,也是去夫人的琉璃院請安時碰到她陪著二少爺……”

蘇妍也走過去跪在蘇鴻腳下,清麗的小臉上滿是屈辱,“父親,姨娘這些年一直是貼身伺候您的?她什麼品行您難道還不知道嗎?”

“你閉嘴。”

蘇姝起身走到了蘇妍麵前,盯著她,“妍姐兒,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姨娘是伺候父親不假,但她的品行卻是自己的,和父親又有什麼關係?難不成她隱藏在背地裏的卑鄙無恥、兩麵三刀、心狠手辣……父親也一定要知道嗎?父親不知道就是父親錯了?在這個家裏,你和趙姨娘怎樣鬧也好,我都不會介意,但你們不應該下死手來要與哥兒的命……與哥兒的命就是我的命。你們動了他,我發誓,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長姐慣是會說話的,我說不過你,卻也從未說過父親有做錯過什麼。”蘇妍的右手指甲直接掐進肉裏,尖銳的疼痛讓她也發了狠意。

她的心跳的極快,心裏也是極其害怕的,因為杏兒口中所說起過的米囊功效就是她親口告訴娘親的……

蘇妍又說:“你一口咬死了是姨娘在謀害與哥兒,又有那丫鬟的指證,難道不是想故意整死姨娘?那丫鬟原本也是與哥兒身邊的,說不準還是你們一起想的法子就此要除去姨娘呢。”

“妍姐兒,你信口雌黃到這般地步……竟是連禮義廉恥都不要了。”蘇姝看著蘇妍那種清麗脫俗的小臉,想到素日的父親是如何向著她,二叔也是如何向著她……就算她做錯了事情,但是隻要她歪曲一下事實,父親也定是相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