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蘇姝笑著和阮陵寧說道:“冰糖葫蘆就是用一根竹簽連著串起來幾個山楂,然後再淋上糖稀,等放涼到硬邦邦的,就可以吃了。咬一口又甜又酸的,我家裏的倆個妹妹都很喜歡。”

阮陵寧到底是年紀不大,又被養的單純。

她光聽到蘇姝的描述,就直咽口水了。

滿屋子的人都會被阮陵寧逗笑了,阮老夫人更是笑的直搖頭。

“……我也想吃冰糖葫蘆。”阮陵寧渴望極了,扭頭和阮老夫人說道:“母親,您打發婆子或者丫鬟去街市上也給我買一串來吧。”

“這有什麼難的。”阮老夫人笑著吩咐一旁的周婆子,“既然咱們家寧姐兒想吃冰糖葫蘆了,你親自在咱們青崖院找個靠譜的丫鬟,讓她去街市上買些冰糖葫蘆回來。”

周婆子屈身應“是”。她還沒有離去呢,卻又被阮老夫人喚住了。

“囑咐她多買一些。”阮老夫人說話間,又自己板著手指算了算,“老大家的三個孩子,老二家的一個孩子,再加上寧姐兒。至少要買六串回來。”

她抬眼又看到了蘇姝,說道:“買七串吧。還有老二媳婦的一串。”

周婆子答應著,退了下去。

“謝謝母親。”阮陵寧高興的很,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再不複剛才的沮喪。

“母親……”蘇姝卻紅了臉頰,“冰糖葫蘆是哄孩子們吃的東西,我就算了吧。”

“你在我眼裏也是個孩子。”阮老夫人端起手邊的盞碗,低頭抿了一口熱茶水,又說:“你也就比寧姐兒大了一歲。”

“二嫂嫂才十五歲嗎?”阮陵寧吃驚的睜大了眼睛,“真的就比我大一歲。”

蘇姝笑了笑,沒有說話。

她可不是比阮陵寧隻大了一歲,若認真論起來,再加上前一世,那就是大了幾十歲了。

蘇姝從阮老夫人的青崖院回去蘅華院。阮清川已經在內室收拾上朝堂要穿的緋袍雲雁補服了。四梁朝冠和象牙笏也都拿出來擺在了羅漢榻的一側。

蘇姝走過去,伸手摸了摸補服上繡的雲雁,“你拿它們出來做什麼?莫不是明兒就要過去衙門公務了?”

阮清川笑著應“是”,回答她:“皇上也就批了十天的假讓我用來成親,明兒就到時候了。”

皇上如今病重,太子爺的身邊更是離不了人……還真的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換了天。這種關鍵的時候,他不能不在場。

“這麼快呀?”蘇姝有些悶悶不樂,“……可是你還在病中。”

阮清川轉過身來,伸手摸摸妻子的發,“真的沒事兒。我平時多注意一些,湯藥按時喝,會養好的。”

阮清川才說完話,卻立刻咳嗽起來。

蘇姝長籲一口氣,熟練的給阮清川輕拍後背,小聲嘟囔:“我才不信呢。”

她指使著蓮兒去倒熱茶。

阮清川喝了幾口熱茶水,壓下去了喉嚨裏的癢意。

他拉著蘇姝的手,倆人一起坐在羅漢榻的另一側。

阮清川說道:“我和你說一說我日常去朝堂的時間和晚上歸家的時間吧,你心裏先有個底,別到時候一個人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