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很好吃吧。

不然,她怎麼會吃了一塊花生酥糖,然後又吃了一塊。

阮清川沐浴完從淨房裏走了出來,看到她便笑了。她並不知道他為何要笑,便也沒有搭理他,後來洗漱時才發覺自己的嘴角沾了花生酥糖的碎屑。

是秀兒先察覺到蘇姝睡著的,她起身去了蘇姝的身邊,低聲喚道:“夫人……夫人?”

蘇姝一激靈醒了過來,抬眼看到秀兒,還迷迷糊糊地:“怎麼了?”

秀兒笑了笑,“沒事兒。就是怕夫人在廊廡下睡著了,會受涼。”

“我睡著了?”蘇姝還有些不信,她四肢卻有著剛睡醒時的無力。

秀兒才應了“是”,又聽到蘇姝問了一句:“二爺在哪裏?”

秀兒愣了愣,卻也回答蘇姝的話:“二爺不是一大早就去衙門了嗎?這會兒還沒有回來呢。”

“去衙門了?”

夢裏的場景和現實裏的場景實在是太相似了,蘇姝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喃喃自語:“不是已經回來了嗎?還給我帶了花生酥糖……”

秀兒有些無措,她明白蘇姝是怎麼了。

秀兒扭頭去看蓮兒,卻發覺蓮兒也是和她一樣的無措表情。

好在蘇姝很快就清醒了。

她伸手撫了撫鬢角,後知後覺知道剛才的種種隻是個夢,心裏又失望卻又覺得慶幸。失望的是那個夢裏的阮清川,她沒有對他好一些……慶幸的是有了這一世,讓她可以對阮清川更好一些。

當夜色漸濃,最後一絲的夕陽終於消失不見了蹤跡。阮清川便是這個時候回來的。

蘇姝因為下午做夢的關係,一下午都有些悶悶不樂。她坐在臨窗的羅漢榻上發呆。

外麵傳來守門小丫鬟行禮的聲音,“給二爺請安。”隨後便是熟悉的腳步聲了。

阮清川回來了?

蘇姝急忙下了羅漢榻,穿好繡鞋要出去相迎。阮清川卻已經挑簾子進來了內室。

“夫君……”蘇姝想到夢裏的阮清川,猛然一下又看到了真人,眼圈都紅了。

“姝姐兒,你怎麼了?”阮清川單手拿著四梁朝冠,把妻子摟在了懷裏。

他低頭親昵的親親她的發,問道:“……是不是在家裏無聊了?”妻子剛嫁過來阮家,和家裏人也談不上有多熟悉,一時的情緒低落也是有的。

“我沒事兒。”蘇姝搖搖頭,嗓音軟軟地:“就是想你了。”

阮清川的懷裏還帶著一路走過來的,冬夜的涼氣。卻無端的讓她感到安心。

“姝姐兒這麼乖嗎?”阮清川俊雅的臉上帶了笑,隻當妻子是在同他撒嬌:“……我也很想念姝姐兒了。”

他微微俯身,湊在蘇姝的左耳耳垂上輕輕咬個牙印,壓低的聲音十分有磁性:“夫君對姝兒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蘇姝被阮清川攬在懷中的腰肢禁不住軟了軟,紅了臉頰。

外邊寒冷,阮清川一進來屋裏,撲麵而來的熱氣讓他一瞬間有些頭暈。妻子在內室裏擺了炭盆,裏麵是熊熊燃燒的炭火,實在是太暖和了些。

他閉了閉眼,想獨自撐過去,卻又忍不住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