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夫人的目光在三個兒媳婦身上都轉了轉,帶有教訓的意思:“你們小夫妻一起過生活,是好是歹我都不會去管。什麼姨娘、妾室的,也是你們自己商量著來,我斷斷不會插手的。唯有一條,若那姨娘又或者妾室更甚者一個丫鬟……有了阮家的血脈骨肉,是一定要留下來的。若誰敢私自做了主張?也別怪我拿出婆母的身份來。”
“多謝母親的教導,兒媳記下了。”江氏、溫氏和蘇姝起身行禮,都應下了。
“你們都先回去歇息吧,我留下他們兄弟再說幾句話。”針對老大的事情,阮老夫人原本單獨叫了兒子們過來商量就行了,但是又源於老大媳婦對阮家血脈的態度,所以才有了今晚的這一出。
她必須要讓三個兒媳婦都知道,阮家血脈是高於一切的,容不得任何人胡來。
阮老夫人看著兒媳婦們都離去了。
她長歎一聲,把阮清巒和她說過的事情又和阮清川完全的敘述了一遍。
阮老夫人末了,還問道:“老二,這可怎麼辦是好?老大說,那人已經跟了他有十多天了,非要一個結果不成。”
“母親,您先別擔心。”阮清川說道:“讓我來問一問大哥。”
他仰頭喝盡了盞碗裏的茶水,問阮清巒,“大哥,母親口中的‘那人’是誰?”
“……福建廖家的當家人廖務海。”阮清巒的臉色也不好看,他說道:“這個廖務海最是個混不吝的人,做事不講究信譽,做人也沒有道德。什麼樣的昧心錢他都敢做。也因為在燕京城整個的商圈裏沒有人看得起他,更沒有人和他做生意。他早些年還常常試圖接近我,看我一直不搭理他,就歇了心思,誰知道竟是在這裏等著我的……”
他醉酒後早晨醒來時,看到身邊的女人也是嚇了一跳,卻也沒有多想,還以為是自己醉酒後情難自禁。就是疑惑這女人是哪裏來的。他問過老三,老三也說不知道。那女人又哭哭泣泣的說不成話。他索性給了銀錢給打發了。
還是這一次見到了廖務海時,才知道了事情的整個經過。
阮清巒看阮清川一時沒說話,又說道:“二弟,為兄知道此事是做錯了,卻也做了彌補。當日那廖務海告訴我實情時,我立刻派了人跟著他幾日,就當真發現了那女人和孩子。我暗中讓護衛勒死了那女人,孩子也給搶了過來。”
廖務海大概也是知道他會派人跟著他的,以證明他說過的話是不是實情,卻沒有想到他會出手殺人。
阮清巒的話一落地,阮老夫人和阮三爺都愣住了。
阮三爺問道:“大哥,那女人真的是你讓人給勒死的?”
他的後脊梁骨都發冷,大哥平日裏最是文質彬彬的人,誰能想到卻也是個心狠手辣的。
阮清巒點點頭,看向阮清川,“老二,你怎麼說?”
他雖然告訴過母親那女人死了,卻未說過是如何死的。更沒有把這件事情的真實情況和妻子江氏說起過,他也不敢說,怕嚇到她。到現在江氏還單純的以為他就是和外邊不幹不淨的女人生了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