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都不會是。

大概是這幾天太冷了,阮清川到了夜裏又咳嗽起來,他咳嗽的厲害,幾口熱茶喝下去也止不住。

蘇姝也醒了,坐在床頭,一下又一下的給阮清川輕拍後背。

她又喚了秀兒過來,讓她兌了一盞蜂蜜水端過來。

阮清川把妻子都擾醒了,心裏也自責。

他眸光暗淡,低聲和妻子道歉:“姝姐兒,對不起。”

蘇姝半扶著阮清川喂他喝蜂蜜水,眼圈都紅了,“你和我道歉做什麼呀?我是你妻子,我們倆本來就是一體的。看到你身體不舒服……我心疼都來不及。”

她想起前世的事情了。那也是冬天,阮清川好像是得了風寒,夜裏咳嗽的尤為厲害,竟是連覺也睡不成……她連著被驚醒了好幾次,便朝著阮清川發了火,問他怎麼不單獨去別的屋子睡,平白的惹她也睡不好覺。阮清川當時並沒有說什麼,但是後來,他但凡得了風寒或者是咳嗽,就自己去書房待著了。

蘇姝的眼淚忍不住落下來,又是悔恨,又是難過。那時候的阮清川,是不是也和現在一樣,心裏原本就因為擾了她睡覺而充滿歉意?而她呢,卻不分青紅皂白的罵了他出去……

阮清川喝完了蜂蜜水,隨後把盞碗遞給了站在床前伺候的秀兒。

他又咳嗽了兩聲,擺手讓秀兒退下了。

“我這不是好了嗎?”阮清川無奈的摟了小妻子入懷,看到她為自己而哭泣,心都要被揉搓碎了。

他伸手去給妻子擦眼淚,低聲哄她:“好姝姐兒,快別哭了。”

蘇姝摟著阮清川的脖頸兒,哭的難以自抑。

阮清川心疼極了,又不知道怎麼辦,便低頭去親她。親她眼角的淚水,也親她柔軟的唇。

蘇姝被親的喘不過氣來,眼睛都睜大了。她在阮清川的懷裏掙紮了一會兒,嗚嗚咽咽的停止了哭泣。

阮清川見狀鬆了一口氣。

他額頭上都急了一頭的汗,妻子還懷著身孕呢……還好是不哭了。

蘇姝小手揪著阮清川的中衣,軟綿綿的道歉:“對不起,夫君……對不起。我以後會對你好……一定會對你好的。是我錯了。”

“好端端的,為何要說對不起?”阮清川的手摸到妻子的後背,發現她出了汗,又找了方帕子探進她穿的訶子裏,給她擦汗。

蘇姝卻什麼話也不說,隻是乖巧的偎依著阮清川。

好在阮清川喝了一碗蜂蜜水後,慢慢的不咳嗽了。他又去了淨房方便一次,用胰子洗了手,回來摟著蘇姝睡覺。

其實他回來的時候,蘇姝已經睡著了。她孕中嗜睡,又剛剛哭了一場,也是困乏極了。

大年初一過去,大年初二就是閨女回娘家的日子。

蘇姝一大早起來,和阮清川吃罷早飯後,坐馬車離開了蓮雲胡同。

倆人誰也沒有提起昨晚的事情,仿佛也根本沒有發生過。

因為路上有積雪的緣故,阮家的馬車到了下午才到達通州。馬車一共有三輛,二輛大的,一輛小的。

蘇姝和阮清川坐的是大輛的馬車,另外一輛大的裝著帶回來蘇家的各種禮物,小輛的馬車坐著伺候蘇姝的幾個丫鬟、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