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賭氣說道:“我就是一輩子不成親,難道還礙著別人什麼了嗎?”

“當然不會。”阮清川十分的心平氣和:“但是成了親你就能體會到成親的好處了。”

陸兆臨:“……”

他大半晌才說道:“阮清川,你是在炫耀嗎?”

不能怪陸兆臨這樣說,他能想到的,也確實隻有這一句話了。

阮清川不緊不慢的開口:“你非要這樣理解,也可以。”

陸兆臨:“……”

他氣的站起身就走,但是走到門口又給折了回來,和阮清川說道:“皇上快不行了,差不多也就這兩、三天的功夫吧。”

阮清川點點頭,“我知道。”

“這是真的,消息是我親耳聽到的,你還別不信。”陸兆臨看阮清川答應的很快,以為他不相信自己呢,“是我母親大年初一去宮裏拜訪皇後娘娘後,回來和父親說的。”

“我相信。”阮清川沉默了一會兒。他也有專門有打探消息的人,知道陸兆臨說的話屬實。

陸兆臨“嗯”了一聲,“我知道你是太子爺的人,早些著手準備吧。”

他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太子爺也不是個善茬,你自己心裏要有個底。”

等皇上駕崩,登基的便是太子爺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總會出些變故的。

“多謝你提醒。”阮清川笑了笑:“我會注意的。”

皇上那樣多疑的人,都認定了太子爺朱由卿是下任君王,為他做盡了打算。這樣的人,當然不是個善茬。況且他又跟了朱由卿幾年,心裏自然也有些底在,但陸兆臨特意過來告知他,這個情分是該記住的。

陸兆臨說完了話,這次是真走了。

阮清川去送他,難得和他開了句玩笑:“你這麼早就回去?不再留下來用個晚飯?”

陸兆臨翻眼皮看了阮清川一眼,“不回去做什麼,難不成吃完晚飯還要在你們阮家留宿嗎?還是算了吧,我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好去鎮國將軍府家裏和他們的女兒相看。”

阮清川甚是稀奇:“你又同意了?”

“當然……不是。”陸兆臨惡意滿滿,“我要徹底攪黃明兒的相看。”

阮清川看著陸兆臨坐上了陸家的馬車,才轉身回來。他沒有立即回去蘅華院,而是過去了前院的書房碎遇居,又讓文泉去請了宋民、張繼承、胡語過去。

和宋民一樣,張繼承、胡語也是阮清川眷養在府裏的幕僚。張繼承不到三十歲,一副書生相,卻對曆任朝堂六部的各個官員的來曆、家世、甚至於平生都如數家珍。胡語是個瞎子,但是最擅長揣摩人心。

外邊的天色慢慢黑了。羅嫂子過來正房問蘇姝晚飯要不要擺上。

蘇姝剛睡了一覺起來,渾身都懶洋洋的。蓮兒擰了濕帕子給她擦手。恰巧這時候阮清川也從外麵走進來內室。

蘇姝抬眼去看阮清川,下意識笑了笑,又和羅嫂子說話,“把晚飯擺在右側室吧。”

過年的油水多,大部分都是油炸的吃食。油條,雞肉丸子,小酥肉,紅燒魚塊等。

蘇姝倒是很喜歡吃油炸紅薯丸子,她自己足足吃了小半碗,還要再吃時卻被阮清川給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