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秀兒還要像前世一樣死去嗎?
蘇姝止不住的發抖。
阮清川輕撫妻子的後背安慰她, “別怕,她不會有事的。”
他說罷,立即吩咐蓮兒,“趕緊去請元大夫過去給她診治。”
蓮兒連聲應“是”,起身就往外邊走去。
蘇姝也反應了過來。
她努力壓下心裏的慌亂,喚了秋香進來伺候她穿衣起來,又交待進來內室的問菊,“你先過去照看著秀兒。”
問菊屈身應“是”。
蘇姝執意要過去後罩房看望秀兒,阮清川也沒有出口阻攔,隻是要和她一起過去。
後罩房裏,燈火昏暗。
秀兒躺在床上,臉色通紅。她似乎是難受極了,眼睫抖動的厲害,卻一直沒有睜開眼睛。
後罩房的屋子都是一間挨著一間的,元大夫和蘇姝等人過來的動靜大,各個房間的燈火也逐漸點亮了。跟著蘇姝過來的羅嫂子、吳婆子,以及蘅華院的管事婆子也都穿上衣服過來秀兒的屋子。
元大夫先給秀兒把脈,隨後又從藥箱裏拿出一排長針給秀兒紮上了。
大約幾息的時間過去,秀兒慢慢睜開了眼睛。
蘇姝緊緊攥著帕子的雙手一下子鬆開了。
她長籲一口氣,走過去了床邊,喚道:“秀兒?”
“夫人……”秀兒茫然的看著屋內眾人,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是在那裏。
“你感覺怎麼樣了?”蘇姝忍不住問道:“頭還暈炫嗎?”
“奴婢……好多了。您懷著身孕,不該過來的,再沾染了奴婢的病氣就真的是奴婢的罪過了。”
秀兒渾身酸痛,她大約也知道自己是病了,便掙紮著要坐起來,卻被元大夫擺手給製止了。
“姑娘,你這是急症。是外感風寒,內有溫邪引起的。好在發現的早,救治的也及時,並無什麼大礙。若是真的耽誤下去,還真的說不準……”元大夫一邊說話,一邊又看了秀兒的眼睛和舌苔。
“勞煩您。”秀兒口渴的厲害,啞聲給元大夫道謝。
元大夫開始拔掉紮在秀兒左、右手腕的長針,又和蘇姝說道:“二夫人別擔心,隻要她按時服上幾天湯藥,高燒退下去也就好全了。”
蘇姝想起前世秀兒的情形,還是不大放心。
她不安的問元大夫:“……秀兒真的會好起來嗎?”
元大夫笑的和藹,“二夫人盡管放心。老朽行醫數十年,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是我多慮了。”蘇姝有些不好意思,她看到元大夫收拾好了藥箱,就吩咐蓮兒跟著元大夫過去抓藥。
“二夫人關心則亂,老朽能理解。”
元大夫笑嗬嗬的走出門去,看到阮清川在過道上站著。他一時稀奇,問道:“二爺,您這是在等二夫人?”
阮清川點點頭,看到元大夫是獨自一人,也問道:“夜路不好走,怎地不讓小藥童跟著您過來?給您背一下藥箱也是好的。”
“大過年的,我都打發他們回家裏陪他們的老子、娘了。”元大夫說道:“再怎麼著,也不能耽誤別人家裏團圓不是。”
他孤身一人慣了,收的兩個小徒弟可都是父母兄弟俱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