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正好是虎年。

“雙胎?”阮清川卻是俊眉微皺。他專門看過有關於婦人懷孕的醫書,深知婦人生一胎孩子就是在鬼門關走一遭,更何況是身懷雙胎。

“怎麼了?”蘇姝看阮清川一直不說話,問道:“夫君,你不高興我肚子裏懷的是雙胎嗎?”

“沒有。”阮清川是憂慮,他準備請宮裏擅長婦嬰的太醫來給妻子把把脈,若真是懷了雙胎也好提前做好準備。

懷孕的人情緒總是敏.感些,蘇姝覺得阮清川就回答了“沒有”二字很是敷衍。

她氣鼓鼓地:“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她直覺就是如此,理直氣壯的很,一點也不心虛。

阮清川笑著搖搖頭,“絕對沒有。”

他摟了妻子入懷,低聲去哄她,“我永遠都相信姝姐兒。”

蘇姝被阮清川哄的不好意思起來,她在阮清川的懷裏轉了個圈,伸手去摟他的脖子。

她聲音低低的,“謝謝你。”

謝謝你還願意這樣寵著我。

阮清川前世就很寵愛她,他也說過類似於永遠相信她的話。但她那時候甚至都懶得搭理他。

一個人,如果她從一開始就討厭另外一個人,印象感其實是很難變化的。除非經曆過生死。就像這一世的她和阮清川。

“傻姝姐兒……”

阮清川低頭去看妻子,卻被她眼底濃濃的悲傷給嚇住了。

他瞬間愣住,“姝姐兒,你怎麼了?”

蘇姝慌張的躲避阮清川的視線,深吸一口氣:“……沒事兒。”

阮清川薄唇緊抿,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姝姐兒,你是在隱瞞著我什麼嗎?”

“沒有。”

蘇姝回答的速度太快了,而且眼神躲閃。阮清川反而更加確定她在隱瞞自己事情了。

他凝視著妻子,眸光幽深。

蘇姝麵對阮清川的眼神,本能的害怕。

她又極力的表明自己,也不去摟阮清川的脖子了,雙手連擺了幾下,“真的沒有。夫君,你要相信我。”

“重生”這件事情本身就是很詭異,且解釋不清楚的。就算阮清川再如何寵愛蘇姝,她都不敢確定阮清川會不會相信她的書法,更不想被他認為是異類。

阮清川常常去詔獄審訊別人,像妻子這種急於解釋的,反而是十分心虛的。

他甚至在妻子的眼睛裏看到了恐懼,她臉上的神色也不怎麼好,盡管她已經在努力維持表麵的平靜了。

阮清川很不明白,胸口甚至在一抽一抽的疼,為何妻子麵對他時,會有恐懼的情緒?

但是他卻什麼都不再問了,開始安撫她:“我知道的。”

妻子還懷著身孕呢,她又是個心思重的,情緒波動的太厲害了,對她也不是好事。

“真的?”蘇姝的眼尾有些發紅。

阮清川重新把妻子摟在懷裏,輕撫她的後背安慰,一下又一下地:“當真。”

他總有辦法知道妻子在向他隱瞞些什麼的,不急於這一時。

即使是阮清川說了他相信自己。蘇姝還是心亂如麻,她的“重生”就像是第一次被人看透了一樣,就算阮清川根本不知道她是“重生”的,而她也向他隱瞞了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