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的柳樹都變的翠綠起來,長勢喜人。

乾清宮裏。

朱由卿身穿石青色繡雲龍常服,正坐在龍椅上喝茶。

他看了眼坐在圈椅上的阮清川,過了一會兒,問道:“愛卿可知道……三弟由原的事情嗎?”

阮清川恭謹的回答道:“大致了解一些。”

朱由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會兒,說道:“三弟派人送了加急的信回來,說他已經到達西北了。”

他今晨見到信時,還愣了愣,沒想到朱由原的腳程還挺快。不過幾天的功夫就到了,估計是星夜兼程吧,也不嫌累的慌。

“微臣卻是不知道的。”阮清川笑了笑,“三皇子和陛下到底是骨肉血親,他有什麼事情自然是先稟報皇上的。”

“是嗎?”朱由卿白皙俊秀的臉上閃過瞬間的陰沉,隨後又恢複了正常。

他笑著說:“愛卿說的是。我今兒召愛卿過來,也是為了告訴你一聲,畢竟愛卿是由原的舅舅,會擔心他也是很正常的。”

阮清川起身,拱手謝恩,“微臣多謝皇上體貼。”

“愛卿坐下來說話,動輒站起身,也顯得君臣之間拘束。”朱由卿說道:“咱們要像以前在東宮時的相處才好,彼此也自在。”

“微臣不敢。”阮清川坐在圈椅上,話語十分溫和。他素日就是這個樣子,就連拒絕別人的時候也絲毫不讓人感覺尷尬。

皇上說的不過是客氣話,他如果真的按照皇上所說的才真是壞了規矩。

朱由卿笑了笑,又和阮清川說起黃河水患的事情,“愛卿是工部尚書,要格外抓一抓這件事情。依朕的意思,現在就可以安排下去,著手修築堤壩了,預防夏日的黃河決堤。”

曆朝曆代關於如何治理黃河水患,向來都是大事情。父皇活著時,也是一樣的,隻不過年年修築堤壩,也沒有大的成效而已。

“微臣聽從皇上的指令。”

等阮清川走出了乾清宮。

朱由卿自言自語,“……到底還是不一樣了。”

他做了皇帝,原來的太傅阮清川現在是他的肱骨之臣,對他雖然還是一樣的忠心,但是卻不如原來親近了。

說到底,自己不是阮清川的親生外甥,若他和朱由原一樣,想必也不是現在的這個狀況。

站在一旁伺候朱由卿的小太監是宮裏的老人了,原來在太後娘娘的身邊當差。

他有些聽不明白皇上說的話,想了想,問道:“皇上您在說什麼?奴才聽不懂。”

朱由卿拿起折子,連頭也沒有抬,“不需要你看懂,朕自己明白就行了。”

蘇姝和母親一起過去了蘇波的院落。房屋修建的很是高大富貴。亭台樓閣,綠樹成蔭。十分漂亮。

剛好蘇波夫妻倆人都在,就迎著她們去了花廳喝茶。

蘇波因為長女要成親的事情,最近也沒有出去忙生意,就一直在家裏幫忙妻子接待遠道而來的賓客。

他笑著請了嫂子和侄女坐下,又命丫鬟端上來熱茶水和點心。

而劉氏看到蘇姝更是熱情極了,她拉著蘇姝的手,“姝姐兒,嬸母可把你給盼來了。秀姐兒也是想念你的緊,還常常問我,你怎地還沒有回來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