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川認真的點頭,還打量了妻子一番,“你隻是肚子大而已,並沒有吃胖。”

蘇姝:“……”

雖然她心裏知道阮清川說的話也許不是真話,但還是忍不住的高興。

女人都希望自己是瘦的,身形苗條,尤其是在丈夫的眼裏。她當然也不例外。

夜色很美。月光皎潔,點點星光閃耀。

空氣裏傳來不知名的花香,很清淡又好聞。

蘇姝在院子裏走了兩圈就累了,她懶洋洋的回了內室梳洗,泡著腳的時候還和阮清川討論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

“我猜是男孩。”

燭火照在阮清川的側臉上,愈發顯得君子如玉。

“為什麼會猜是男孩?”蘇姝笑的桃花眼彎彎。

“他每次胎動都十分有勁。”阮清川想了想,又說道:“而且胎動的很頻繁。”

妻子夜裏睡覺,有時候都睡不安穩。就是因為肚子裏的調皮鬼給鬧的。

“我倒是覺得男孩、女孩都有可能。”

蘇姝招手讓站在一旁的蓮兒給她拿了細布手巾擦腳。

阮清川聽到妻子說的話,也笑了,“你還認為肚子裏懷的是雙胎?”

“對。”蘇姝堅定的點頭,“我一直都這樣認為的。”

她肚子裏懷的孩子,自己還是很清楚的。

阮清川並不在這一類事情上和妻子分辨,他笑著說:“雙胎也很好。”

蘇姝擦了腳,扶著秀兒的手臂起身,慢吞吞的坐到黃花梨雕花拔步床上去。

戌時左右。

阮清川夫妻倆人並排躺在了床上,內室的燭火基本上都吹滅了,隻留下一支照亮的,厚重的淡青色繡纏枝紋帷帳放下來,光線暗淡極了。

原來用的是大紅繡海棠花暗紋帷帳,現在用的還是蘇姝指使著秋桂、秋香給新換上的。她覺得春天都來到了,就應該換個顏色更活潑的。雖然大紅色的也很好看,但是未免太莊重了。

蘇姝夜裏睡的並不好。

她現如今月份大了,一夜都要起來好幾次跑淨房,好容易上半夜老實了,下半夜又做了噩夢。夢裏全都是前世生活的場景,她整個人被阮清川喚醒的時候還是迷糊的。

“好端端的,你哭什麼?”阮清川身著白色細棉布中衣。

他拿袖子給妻子擦臉上的淚水,聲音沙啞。

帷帳裏的光線十分暗,阮清川大致給妻子擦了淚,又轉身去撩開一側的淡青色繡纏枝紋帷帳。

蘇姝哭的眼圈都紅了,她還在獨自哽咽,眼神卻一刻都不曾離開過阮清川。

阮清川伸手把妻子摟在懷裏,壓低了聲音問她,“到底發生何事了?”

妻子在夢中一直喚他的名字,還帶著哭腔。

蘇姝搖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夢到了秀兒的死亡,也夢到了阮清川的死亡,甚至夢到了自己的死亡……

妻子整個人都在發抖,卻不聲不響的,始終不肯開口。

阮清川心疼的厲害。

他輕吻妻子的眼角,哄她:“好姝姐兒,快別哭了。”

蘇姝沉浸在夢裏,哪裏能聽進去阮清川說話。

她一直在哭,到最後更是疲累極了,靠在阮清川的肩頭慢慢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