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公主笑了下,她也覺得自己表達的不夠恰當,又說道:“不管他背地裏是如何,恐懼還是後怕……就看他剛才當麵的那種膽魄,這個人以後也是能成大事的。”
能成大事嗎?
阮陵寧沒有言語。
說話間,阮陵寧和朝陽公主回到了壽康宮。西梢間裏,阮老夫人正在和賢太妃說笑。
賢太妃的心情看起來還不錯。
她看著走進來的倆人,笑著問道:“不是說過去禦花園玩了嗎?怎地臉上都沒有個高興樣?”
阮陵寧見到了阮老夫人,腿一軟,眼淚汪汪的。
阮老夫人嚇了一跳,去拉阮陵寧的手,慌忙問她:“寧姐兒,你怎麼了?”
“母親……”
阮陵寧一句話都沒有說,眼淚先流了下來。
她一直在別人麵前偽裝堅強和勇敢,但是見了母親……什麼堅強勇敢都拋之腦後了。
賢太妃秀眉緊皺,看向女兒,“朝陽,到底是怎麼了?”
朝陽公主喉嚨發緊,卻還是一五一十的把遇到朱由卿等人的事情都給說了。
賢太妃聲音發澀,“……由檸真的這樣說了?”
朝陽公主點點頭,幫著自己的弟弟說話:“母妃,我看的真切,若不是弟弟說小姨早定了人家……估計小姨就……”
她的話沒有再往下說,但是賢太妃和阮老夫人卻都明白了。
賢太妃打發了站在西梢間裏伺候的宮人,和阮老夫人商量:“母親,現在該怎麼辦?”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除了將錯就錯,直接把阮陵寧許配給蘇琪華,再沒有別的可能了。
賢太妃能想到的法子。
阮老夫人何嚐想不到?她先拍了拍阮陵寧的手,以示安撫:“……你二嫂嫂就是性子溫和有禮的,她的弟弟想必也不會錯到哪裏去。而且咱們阮家的門第比通州蘇家高了許多,寧姐兒雖然是庶女,嫁過去卻也算是低嫁。她在蘇家的日子過得不會差。”
要想保住阮陵寧,又不得罪新帝,就隻有把阮陵寧許配給蘇琪華。
阮老夫人那麼疼愛阮陵寧,以前有關於阮陵寧的任何事情都會事先聽取她的意見,而這次針對她的終身大事,卻連問都沒有問她。
因為她知道,阮陵寧的親事已經沒有任何可回旋的餘地了。
阮陵寧“嗯”了一聲,什麼話也沒有說。
若不是剛才蘇琪華 “願意”站出來及時的“幫忙”,或許她還有更大的禍端。
無論怎麼樣,她對蘇琪華都是心存感激的。
賢太妃卻是長歎一聲,又無奈又恨:“……是委屈寧姐兒了。”
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就這樣草草定了下來。
“也不算委屈。”朱由檸不經通稟,便大踏步走了進來。他先給阮老夫人行禮,然後又給賢太妃行禮。
他說道:“蘇琪華是我在國子監讀書時的同窗。人品正直,心地良善。為人很有孝心,還懂得維護長姐,疼愛弟妹。”
賢太妃都被小兒子一連串的讚美之詞給逗笑了,“照你這樣說,這個蘇琪華算是個頂好的少年了。”
小兒子最是性情乖張的,他都肯極力的稱讚蘇琪華,想來是真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