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川笑的溫和:“您要是願意,我天天過來伺候您。”
“還是算了吧。”阮老夫人擺擺手,“我一個老婆子,又沒有什麼要緊事,可不能天天耽誤你的時間。”
阮老夫人喝完了一碗的蓮子銀耳羹,擺手讓周婆子領著屋子裏的下人都退下了。
她也一五一十的把賢太妃交待給她的事情都和阮清川說了,末了還說到了阮陵寧的親事。
阮清川聽後沉思了好久,他神色慢慢變得冷淡起來。
他伸手去握母親的手,安撫道:“……您隻需要管好寧姐兒和朝陽的親事即可,別的都交給我來做。”
他其實有些弄不懂朱由卿這樣做的含義,若是說忌憚朱由原,那大可不必。別說他朱由原遠在西北,就算他目前在燕京城。隻要有自己在,朱由原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
還是說,朱由卿不僅是在忌憚朱由原,還在提防他?
這樣的大事必須是兒子才能做的,她一介婦人,能做的實在是有限。
但是兒子的身體又不好,如此的費心費力……阮老夫人也擔憂極了。
阮老夫人打量了兒子良久,到底還是開口道:“川哥兒,你可要保重身體啊。”
阮清川語氣溫柔:“母親放心。”
阮老夫人依舊是不放心,卻也無濟於事。
她到底還是和兒子說起了賢太妃,“我覺得你二姐姐病的古怪,但是她不讓說,也不讓我問……”
“二姐會沒事的。”阮清川寬慰阮老夫人:“您就不要操心了。”
他說這話心裏也沒底,但是麵對母親,又不得不這樣說。
阮老夫人閉了閉眼,不再吭聲了。
阮清川從阮老夫人的青崖院出來之後,連蘅華院都沒有回,直接去了前院的書房碎遇居,又讓文泉去請了宋先生、史敏、安均、張建等人過來。
這些人都是阮清川眷養在府裏的幕僚,各有各的本事,關鍵時刻能幫他分擔一些事情。
蘅華院裏。
蘇姝還在望著燭火發呆。
她猜想著到了這會兒,阮清川肯定是知道了阮陵寧和蘇琪華的親事……
羅嫂子進來問蘇姝,“夫人,晚飯要擺在哪裏?”
“先不用吧。”蘇姝抬頭去看羅嫂子,往日水汪汪的桃花眼裏都是疲倦。
她想了想,說道:“等著二爺回來再吃。”
羅嫂子“嗯”了一聲,她惦念著蘇姝是雙身子的人,又笑著問道:“奴婢先給您做一份酸辣麵吧?多放辣子多放醋,保準味道又鮮又好。”
蘇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竟然也點了頭。
她看著羅嫂子,“我讓你給三小姐做的杏子糕……你做了嗎?”
“做了。”羅嫂子回答蘇姝的話,“奴婢早給三小姐送去了,還說了是您特意為她準備的。”
蘇姝長睫微抖,“她怎麼說?”
“三小姐的興致看起來也不高,不過她讓奴婢給您帶好。說她很喜歡。”
蘇姝沒有再說什麼,打發了羅嫂子退下。
她很想知道寧姐兒的心裏是怎麼想的,但是又不敢親自去問,腦子裏混亂的很。
不過,今夜腦子裏混亂的人可不止蘇姝一個。遠在通州的蘇鴻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