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性子靦腆,年紀又小了些,就不如夏荷會來事。
秀兒抬頭去看夏荷,秀氣的眉頭微皺,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荷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奴婢剛剛被李嬤嬤派去回事處取這月的月例銀子,半路竟然有看到問菊姐姐過去了大夫人的翠華院。”
她停頓了一下,又補了一句:“問菊姐姐本人也有些奇怪,一直東張西望的,好像很害怕被別人發現……”
李嬤嬤是蘅華院的管事婆子。
夏蓮抿了抿唇,也說話了。
她聲音弱弱地:“去年臘月的時候,我也看到過問梅姐姐過去了大夫人的翠華院。”
秀兒和秋香互相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想起白日裏大夫人把自家夫人推倒的事情。
秀兒的眼裏浮現出怒氣:“你們告訴了我們就行了,不許再和別人說起。任何人都不行。也要特別的注意問菊和問梅的行為舉止,但是也不能被她們給發現了。”
夏荷和夏蓮都答應了。
秀兒擺手讓她們退下,又說道:“等夫人醒來了,我會稟告夫人,一經查實,自然少不了你們的嘉獎。”
等夏荷和夏蓮都走遠了,蓮兒才問:“秀兒姐姐,你是懷疑問菊和問梅是大夫人的人?”
秀兒冷笑一聲,她點了點頭,“或許是我對大夫人的偏見在作祟吧。我就是覺得問菊、問梅是大夫人故意安插在咱們夫人身邊的。”
她親眼目睹了江氏的無恥行徑,恨她恨的牙癢癢。
秋香沉吟了一會兒,“明日,讓我和秋桂先去會一會問菊和問梅……耐心一些,總能問出個子醜寅卯的。”
秋桂點了頭,“好的。”
前半夜是晴天,還有星星和月亮。到了後半夜竟然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一場秋雨一場寒。
天氣比著往日又冷了不少。
阮清川守了蘇姝一夜,她還是沒有醒過來。
天大亮了,外麵還在下著小雨。
秀兒擰了熱毛巾要給蘇姝擦手,卻被阮清川接了過來,他滄桑了許多,臉色很蒼白。
阮清川給蘇姝擦了手,立刻感覺不大對……他探身撫上妻子的額頭,才發現他起燒了。
他想起蘇錦繡的囑咐,立刻吩咐秀兒,“快去請蘇大夫過來。”
可是還沒有等到蘇錦繡過來蘅華院。蘇姝又開始抽搐起來,她緊閉著雙眼,咳嗽的厲害,心肝肺都要被咳出來似的,就是醒不過來。
阮清川伸手把妻子連同被子一起摟在了懷裏,嗓音幹啞:“姝姐兒,你不要再嚇我了……”
他手心裏都是汗,壓抑的自己說不出話來。
蓮兒端著半銅盆的熱水站在一旁,眼睛都紅了。
蘇姝像是根本感受不到阮清川的存在,她雙腿一直在控製不住的抖動,又被阮清川緊緊的給壓製住了。
蘇錦繡一進來內室也是嚇了一跳。
她短暫的平複下心情後,迅速且大力的給蘇姝揉捏承山穴和承筋穴……差不多一盞茶水的功夫過去,蘇姝的抽搐慢慢平息了下來。
蘇錦繡一邊開藥方子一邊問阮清川,“二夫人昨夜有醒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