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琪華到底還是收下了,心裏的感觸很深。他都有舉人的功名了,長姐待他還是如沒有長大的孩子一般。
空氣裏傳來桂花的淡淡香氣,味道很淡,花季似乎要到了。
但是十分好聞。
宋氏一行人趕在天黑前坐馬車離開了大興阮家。
臨走之前,宋氏握住蘇姝的手,隻說了三個字:“你放心。”
日子過得快,轉眼間就到了月底。
阮家發生了一件大事,甚至傳到了燕京城的世家貴族圈裏。
阮大爺的夫人江氏要遠去西城區的道觀修行,說是要給阮家人祈福祈壽,此生再不會回來阮家了。
江氏離開阮家這天,阮大爺神情複雜的送她去坐馬車,等走到影壁時。
他囑咐道:“你好自珍重,若有什麼缺的,盡管打發人來府裏取。隻要有我在,短不了你在道觀裏的吃喝用度。”
江氏抿了抿唇,良久開口道:“鳴哥兒是大房的嫡子,你做什麼都不能虧待了他。”
蘇姝的娘家人去找婆母興師問罪,一定要見她一麵。那個叫劉氏的婦人極為厲害,三、兩句話之間就給她按了個不睦妯娌,殘害侄子的罪名……這樣天大的罪名,她自然不能承認。
劉氏聽著她辯解,始終不發一言,隻是好言好語的把處置權給了婆母。
婆母又去找了阮大爺商量,後來又去找阮二爺商量……到底還是阮二爺說的話有份量,他說鳴哥兒是要走仕途這一條路的,有她這樣的母親,可能會直接耽誤鳴哥兒的名聲,有損他的前途……倒不如讓她潛心去外麵修行,對外就說鳴哥兒不是在她身邊長大的,就算那天真的傳了出去,有他做二叔的保著,對鳴哥兒的前途也無礙。
江氏知道阮二爺是在替蘇姝出氣,但是她卻毫無辦法,甚至心裏還動搖了。
就算是為了兒子,她也隻能這樣去做。
隻要兒子好,她什麼也都認下了,後悔也來不及了。
就像丈夫說的,做錯了事情就要承擔後果的。她從一開始就不該與蘇姝對著幹,她看輕了蘇姝的娘家人,更看輕了阮二爺對蘇姝的寵愛。
蘇姝的身體虧損厲害,月子足足做了五十六天才恢複過來。等到她出月子的時候,已經是十一月上旬了。
阮宣敏的小腦袋長的很好,和阮宣白的比起來,已經看不出大的區別了。
給別人的感覺最多也就是睡覺的姿勢沒有注意到,小腦袋睡的有些扁了。
蘇錦繡是臘月初離開的阮家,她走之前重新給阮清川把了脈。
“二爺,您的病已然大好了。以後多多保養,定能長命百歲。”
蘇錦繡雖然說的是客氣話,但是架不住好聽,蘇姝給她包了個大大的封紅。
她桃花眼彎彎:“故太,等我回去開州老家了再去瞧您。”
蘇錦繡笑著應下了。
這段時日的相處下來,她還是挺喜歡蘇姝這個後輩的。
阮清川也拱手給蘇錦繡道謝,“勞煩您辛苦為我診病。”
蘇錦繡走的很高興。
蘇姝倒是難過了一陣子,她和阮清川說道:“夫君,我是真心感激姑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