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宣白看的眼熱,任父親怎麼抱著哄都不行。他撅著小嘴哭起來,豆大的淚珠溢出眼眶,可憐極了。
“好端端的怎麼哭了?”蘇姝把懷裏的阮宣敏遞給了乳母,她站起身接過了丈夫手裏的孩子。
阮宣白原本哭的還挺厲害,一到了母親懷裏,臉上還掛著淚珠呢,嘴角卻帶了笑。
好像他哭隻是為了引起蘇姝的注意。
阮清川盯著自己的大兒子看,俊眉微皺。
蘇姝輕輕親了親兒子的小臉,憐惜疼愛的緊:“好白哥兒,母親在呢,你哭什麼呀?”
阮宣白“咿咿呀呀”的同母親說話,高興的小胖手都在揮舞。哪裏還有剛才委屈哭泣的模樣。
兒子高興了,蘇姝自然也高興。她抱著阮宣白哄了好一會兒,才把他交還給乳母。
秀兒從外麵端了熱水給蘇姝洗手。
她嘴角上揚,想笑又忍著不笑的樣子,看起來有些辛苦。
蘇姝看了秀兒一眼,好奇的問道:“你怎麼了?”
秀兒幾乎是按耐不住地:“……蓮兒剛才過去小廚房找羅嫂子,讓羅嫂子給您做一些桂花糕吃。回來的時候,她走路慌張,不小心和文昆小哥撞在了一起,倆人互相道歉,竟然還都紅了臉……”
蘇姝擰了細棉布手巾擦拭手背的水珠,聞言,眉心微動。
她抬眼去看秀兒,問道:“他們倆人呢?”
“蓮兒推說頭疼,回去了後罩房歇息。文昆小哥就在廊廡下站著呢。”
蘇姝想了想,讓人喚了文昆進來。
文昆不明所以。
他躬身先給阮清川行了禮,然後又給蘇姝行禮。
蘇姝擺了擺手,讓文昆站起來說話。她打量了他幾眼,發覺文昆身材還是很高大的,隻是人瘦削,素日裏顯得有些輕微的駝背,但是五官很端正。
她隨意的問道:“你如今幾歲了?”
文昆一愣,隨後回答道:“奴才過完年十八歲。”
蘇姝“哦”了一聲,又問:“你家裏有幾口人?都是做什麼的?”
“奴才家裏原來有六口人,大姐和二姐嫁人後,就剩下我和哥哥、嫂子以及老子、娘。”
阮清川隨手拿了本詩經,坐到蘇姝的身邊去。
他開了口:“我對文昆的家裏還算是熟悉些,他們是阮家的家生奴才。文昆的父親和母親都在阮家郊區的莊子上做活,他哥哥成了親,在三弟的院子裏做事。”
蘇姝點點頭,“也就是說,文昆他還沒有成親。”
文昆臉一紅,有些扭捏的應“是”。
蘇姝讓文昆退下了。
阮清川放下手裏的詩經,問蘇姝:“……你是想給文昆指個親事?”
蘇姝笑靨如花,“我有表現的那樣明顯嗎?都被你看出來了?”
秀兒和蓮兒的年歲大了,她惦記著給她們倆找一個好人家。
阮清川伸手揉了揉妻子的頭發,笑著說:“是很明顯。”
都差直接開口說了。
“好吧。”既然蓮兒不在這裏,蘇姝也不介意直說:“她從小便跟著我伺候。名為主仆,實則像姐妹一般。我也想她以後能過得好,有一個溫馨的家。”
蓮兒上輩子也算是陪著她死在了阮家,她心裏一直很感激,這一世她過得好了,自然也想讓蓮兒也過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