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不雅照曝光以及反擊(1 / 3)

賀雪生沒有在醫院裏久待,消毒水的味道讓她很不舒服,挨到下午就讓雲嬗去辦出院,她不知道連默什麼時候會把照片散播出去,在此之前,她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了。

她想要回到依苑去,陪著她生命裏最重要的兩個男人,過一天平靜的日子算一天,直到再也無法過下去。

雲嬗勸說無用,隻得去辦理出院手續,醫生針對她的情況,給她開了些藥品,讓她回家服用。辦理好出院手續,雲嬗送她回依苑。

沈晏白剛被老王接回去,他本來要送沈晏白去醫院的,後來賀雪生打電話給他,讓他直接送沈晏白回依苑。

她從車裏下來,就見沈晏白眼巴巴地盯著她,像個小大人一樣,“你怎麼又住進醫院了?身體這麼差,要多鍛煉啊。”

賀雪生莞爾,她微微傾下身,在他額頭上親了親,小家夥一下子就臉紅了,扭捏著轉身往別墅裏跑去,賀雪生看著他蹦蹦跳跳的身影,唇角微勾,掠過一抹笑意。

雲嬗拎著藥,要過來扶她,她擺了擺手,慢吞吞地往別墅裏走去。

進了屋,沈晏白在客廳裏看電視,時不時偷瞧一下。賀雪生換了拖鞋走進客廳,在他身邊坐下,他在看新版的《大頭兒子小頭爸爸》。

雲嬗把藥放在茶幾上,賀雪生道:“雲嬗,你回去休息吧。”

雲嬗看了看她,轉身離去。

客廳裏,賀雪生問沈晏白,“小白,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沈晏白瞧了她一眼,她臉色蒼白,氣色很不好,他撇了撇嘴,“看你風都能吹倒的樣子,別再折騰了,我想吃麥當勞,你給我叫外賣吧。”

賀雪生的手機被沈嘉佑沒收了,她隻得回書房去用電腦訂餐。行走間,胸口隱隱作痛,她輕咳了幾聲,樓下的沈晏白擔心地望著她的背影,唉,多大的人了,老是讓人這麼擔心?

賀雪生訂好了餐,走到二樓緩步台上,對樓下的沈晏白道:“小白,我已經訂好餐了,我頭有點暈,去躺會兒,你就待在家裏,別亂跑,不要給陌生人開門。”

“知道了,知道了。”

賀雪生聽到他不耐煩的聲音,她笑了笑,邊咳邊往主臥室走去。

她躺在床上,半天睡不著,剛迷迷糊糊的要進入夢鄉時,忽然聽見樓下傳來一聲巨響,把她的瞌睡蟲都驚飛了。

她想到樓下隻有沈晏白一個人,她連忙掀開被子下床,顧不上胸口疼,快步衝出主臥室,向樓下跑去。

剛跑到樓梯口,就聽到一聲接一聲的咳嗽聲,有濃煙從廚房裏飄出來,她嚇得魂飛魄散,一邊喊著小白,一男家衝了下去。

衝到廚房門口,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從廚房裏跑出來,撞到她身上,她被撞得連退幾步,而沈晏白則反彈回去,跌坐在地上。

賀雪生穩住身體,看著廚房裏,簡直無法形容,這裏活脫脫就是一個災難現場,炒鍋掉在地上,裏麵黑乎乎一坨一坨的不知道什麼東西,濃煙就是從那裏散發出來的,地上亂七八糟的什麼東西都有。

她顧不上一地狼籍,先把沈晏白扶起來,他的臉黑乎乎的,隻剩下兩隻黑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的轉,她上下打量他,“小白,有沒有哪裏受傷?”

沈晏白做錯了事,一聲不吭地站在那裏,等著挨訓。聽到賀雪生問他有沒有受傷,他抬起頭來,忐忑地望著她,“我把廚房搞成這樣子,你不罵我嗎?”

“我為什麼要罵你?告訴我,有沒有哪裏受傷,手有沒有被燙到?”賀雪生心中泛酸,這個時候他怎麼會擔心她會罵他?

沈晏白搖了搖頭,“沒有受傷,就是嚇到了。”

這是沈晏白第一次下廚,他看電視上說,生病的人不能吃油炸食品,要喝粥多吃青菜,他就想給她煮頓飯。哪裏知道看似簡單的步驟,他做起來就那麼難。

差點把廚房燒了,他自己也嚇得夠嗆。

賀雪生看著他狼狽的模樣,牽著他的手往樓上走去,“我們先去樓上洗個澡,把髒衣服換了。”

沈晏白跟在她身後上樓,賀雪生帶他去浴室,將浴缸裏放滿熱水,沈晏白把自己扒得精光,然後跳進浴缸裏,動作太大,水花四濺。

賀雪生坐在浴缸旁邊,彎腰給他洗澡。其實她知道,沈晏白這個年紀,應該教他男女有別了,可是她就是想無微不至的照顧他。

她已經錯過了他小時候,很想再留些記憶。

她一邊幫他洗澡,一邊問道:“麥當勞不好吃嗎?你要自己去做飯,其實你可以上來叫醒我。”

沈晏白低聲咕噥,“我做飯是給你吃。”

賀雪生一愣,手上的動作停頓下來,她看著他,道:“你說什麼?”

“沒聽見算了。”沈晏白傲嬌的不肯再說,他第一次下廚就這麼失敗,他才不想讓她知道他是要給她做飯,免得她嘲笑他。

賀雪生其實是聽見了,隻是不敢相信,她瞧著孩子微揚的小下巴,心裏淌過一股暖流。她眼眶微潮,一邊給他洗澡,一邊道:“小白,謝謝你。”

沈晏白耳根子紅透了,真是,幹嘛對他這麼客氣,他都不好意思了。

洗完澡,賀雪生給他吹幹頭發,下樓去整理廚房的一團亂,一股刺鼻的焦味傳來,她蹲在地上,端起鍋放回爐灶上,孩子的心意她感受到了。

電飯煲裏噗哧噗哧的響著,傳來一股米飯烹熟的香味,她看見電飯煲上跳到保溫,她按了取消,打開電飯煲,看見麵裏半幹不稀的米飯,她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沈晏白倚在廚房門口,看見她站在電飯煲旁,他有些尷尬,菜都炒成那樣了,不知道飯會做成什麼樣,他說:“都倒掉,以後等我學會了,我再給你做。”

他看她生病,是想照顧她來著,結果反而讓她更忙碌。

賀雪生轉過身去,眼眶濕潤,她道:“飯做得很不錯,我想一定很香。”

沈晏白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轉身出去了。

賀雪生知道他是害羞了,她迅速收拾好廚房,然後做了兩葷一素,還有一個西紅柿蛋湯。剛把菜端上桌,院子裏傳來汽車的引擎聲。

賀雪生站在客廳裏,透過落地窗看過去,夜幕降臨,別墅外的路邊亮起來,她看見沈嘉佑從車裏下來,她怔了怔,轉身回廚房添了碗飯。

她剛端著米飯出來,沈嘉佑已經走進來,目光沉沉地掃了她一眼,她明顯在他眼中看到了不悅。她硬著頭皮道:“你吃過飯沒有,過來吃飯吧。”

沈嘉佑換了拖鞋,將公文包擱在矮櫃上,脫下大衣,賀雪生已經迎過來,伸手欲接,他卻避開她的手,拿了衣架掛上。

賀雪生的手僵在半空中,指尖有些發涼,她收回手,沉默地轉身往餐廳走去,“小白,吃飯了。”

沈晏白性格敏感,感覺得到他們之間出了問題,他關了電視,小跑著衝進餐廳,爬上椅子,端著碗開始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賀雪生在沈晏白旁邊坐下,原本以為沈嘉佑不會過來,她眼前忽然罩下黑影,她扭頭望去,就見他拉開椅子坐下,端起碗,看見碗裏黏稠的米飯,微不可察的皺緊眉頭,嫌棄之意不言而喻。

沈晏白沒看見他嫌棄的樣子,還徑直邀功,“爸爸,米飯是我蒸的,我第一次蒸的米飯就這麼好吃,我真是天才。”

“……”沈嘉佑涼涼地看了他一眼,沒有打擊他,而是拿起筷子沉默的吃起來。

賀雪生微微鬆了口氣,大年初一,她並不希望他們在爭吵中度過。那樣的話,往後的一年都不會順利。

吃完飯,沈晏白又去看電視,賀雪生收拾碗筷,端進廚房。沈嘉佑從西裝口袋裏摸出一包煙,拿了一根點燃,抽了起來。

煙霧繚繞中,他透過薄霧看向廚房裏那道忙碌的身影,他突然摁滅了煙,起身走進廚房,來到她身邊,他伸手捉住她的手放在水龍頭下衝洗,衝幹淨後,他將她推到一旁,沉聲道:“我來洗,你回房休息。”

“我沒事。”賀雪生說著,還要去搶著洗。

沈嘉佑突然就怒了,他將手裏的筷子重重的扔進洗碗槽裏,惡狠狠地瞪著她,胸口因怒意而上下起伏,“你沒事,你沒事,你能跟我說的是不是就這三個字?是不是要再等我看見立著的墓碑時,你他媽的才有事?”

沈嘉佑突然爆發,嚇得賀雪生僵在原地,愣愣地盯著他滿是怒意的鳳眸,眼中淚光閃爍。他積攢了一天的怒氣,找不到發泄的地方,這會兒一古腦兒的砸向她。

“宋堇妍,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是你的男人!我要你,不是為了親你睡你,而是你這個人你這顆心,你全心全意的信任,你懂不懂?”沈嘉佑氣喘籲籲地瞪著她。

賀雪生抿著唇不說話。

沈嘉佑氣得暴走,“你啞巴了,你平常不是很難說的嗎?現在你倒是告訴我,你有什麼把柄捏在他手上?”

賀雪生終於有反應,是因為她聽到客廳裏的電視聲音小了,她害怕爭吵會讓沈晏白感到不安,她小聲道:“沈嘉佑,你別說那麼大聲,不要嚇著小白。”

沈嘉佑滿眼都是怒火,這個時候她還有心情顧忌到別人?她有沒有想過,誤傷了她,他今天一天有多自責多煎熬?

他背過身去,冷聲道:“出去!”

賀雪生不安地望著他冷硬的背影,她抿了抿唇,轉身出去了。

來到客廳,沈晏白正擔憂地望著她,她勉強擠出一抹笑,隨即往樓上走去。窩在被子裏,她隻覺得冷,整個人瑟瑟發抖。

臥室的門開了,沈晏白從外麵進來,看見她縮在被子裏,他在床邊坐下,歎氣:“我爸爸脾氣很壞,沒有幾個女人受得了他。”

賀雪生看著麵前的孩子,她微微一笑,道:“小白,我沒事,你爸爸心情不好,不怪他。”

沈晏白更加同情她了,他說:“你再等一等,等我長大,我會好好孝敬你。”

賀雪生一愣,心口暖暖的,這孩子偶爾說的話,真的是要暖進她的心窩裏,沈晏白說完,就轉身出去了。賀雪生閉上眼睛,她知道錯不在沈嘉佑,而在她。

……

沈嘉佑洗好碗上樓,經過主臥室門口,他腳步微頓,隨即掠過去,進了書房。晚上有場視訊會議,視訊會議結束後,他抬腕看表,已經快十一點了。

新年的第一天,他們就在爭吵中結束。他拿起煙盒,抖出一根煙含在嘴裏,拿打火機點燃,幽藍的火光映照在他臉上,形同鬼魅。

他坐在椅子裏,一根接一根的抽,直到將一盒煙抽完,他心情還是平複不下。不被信任不被需要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就像七年前,她被拘留,他在警局外麵徘徊不去時一樣的感覺。

那個時候他就在想,這個女人怎麼能這麼心狠?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

如今,他還是覺得她心狠,心狠得不給他一個解釋。

可是能怎麼辦?即使她的性格這麼不好,他依然愛她愛得無法自撥。他想,他一定是腦子被驢踢了,否則怎麼就一根筋的隻要她?

摁滅了煙蒂,他起身回房。臥室裏亮著壁燈,光線暈黃繾綣,灑落在大床中央隆起的一小團上,他緩步走過去,在床邊坐下。

賀雪生下午睡得太多了,這會兒睡不著,她知道他去了書房,也知道他回了臥室。他一挨近,她呼吸裏就縈繞著強烈的尼古丁味道,不知道他抽了多少煙。

她忍了忍,沒有忍住,剛翻過身來打算麵對他,他已經起身朝浴室方向走去。腳步聲漸漸消失,不一會兒響起嘩嘩的水聲,她閉了閉眼睛,強忍著不掉眼淚。

十幾分鍾後,沈嘉佑衝好澡出來,渾身清爽。他走到床邊,掀開被子坐在床上。他的頭發還在往下滴水,滴到賀雪生臉上,她睜開眼睛,看著他濕漉漉的頭發,她遲疑了一下,還是坐起來,去浴室拿了根幹毛巾出來,跪坐在他身邊,給他擦頭發。

沈嘉佑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賀雪生沒有看他,全部注意力都在他的濕發上。將頭發擦得半幹,她轉身去找吹風機,剛下床,手腕就被抓住,她回過頭去,男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手腕用了些力,她撲倒在他身上。

熟悉的沐浴露味道撲鼻而來,她剛直起身,就被男人吻住,她被壓回床上,他吻得很用力,幾乎不算是吻,而是咬,發泄著心裏的不忿與不安。

賀雪生一開始還想要掙紮,到後來她完全放棄了抵抗,沈嘉佑的動作反而停下來,他的下巴抵在她肩上,呼吸喘得很急。

賀雪生睜開眼睛,盯著天花板上的婚紗照,眼眶越來越熱,唇瓣很痛,卻敵不過心痛,他們就像兩隻受傷的野獸,明明想溫暖彼此,卻又在傷害彼此。

“沈嘉佑,對不起,讓我自己去解決吧,這是我和他之間的恩怨。”

沈嘉佑渾身一僵,他雙臂撐起上半身,虎視眈眈地盯著身下的女人,“堇妍,你的解決就是將你自己送上門去?你以為我還會再給你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