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不久你大堂哥就要結婚了,你作為堂妹總得有所表示吧。”劉水玉拿著個小凳子坐到於盼盼身邊,“大伯母也知道你現在經濟緊張,不希望加重你的負擔,也不想你送多貴重的東西,隻要表示你有那份心就行了,上次你那個師父不是給你寄了一大包的毛線嗎?你隻要給你大堂哥織件毛線衣就行了,這樣你也不要花錢,也表示了對大堂哥結婚的祝賀。”
“大伯母,我還沒成年,和我爸爸也沒分家,大堂哥結婚,送不送禮是我爸媽的事,送什麼也是他們的事,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也不是我該關心的。”於盼盼冷冷地說,哼,臉皮真厚,還到她這裏來討賀禮了,怪不得沒把毛線拿走,原來還有這一處等著她呢,還不要不什麼貴重的東西,毛線衣就不貴重了?
“盼盼你沒聽明白嗎?我是說你,你爸媽是你爸媽,你是你,你隻要做你自己的主就行了,我們也不要你多的,就一件毛線衣,你有現成的毛線,織的也好,又不花錢,你不會那麼小氣,連一件不要錢的毛線衣都舍不得吧。”劉水玉聲音有點高了。
“大伯母沒聽明白嗎?我和我爸媽並沒有分家,你說哪家有沒有成家,也沒有分家的子女另外送賀禮的?難道大堂哥結婚還要我家送兩份賀禮?”於盼盼不耐煩了,心想於磊對我隻有這麼好,給他毛線衣?鼓勵他以後再打我?要是關係好的堂哥她不說一件毛線衣,就是再貴重的東西她也舍得。
“那就勻一件毛線衣的毛線給我?我按供銷社的價格給你錢。”劉水玉還是不死心,隻要毛線到了她手裏,錢的事就可以以後再說,拖著拖著就沒有了。
“我這裏沒有多餘的毛線,大伯母直接到供銷社去買得了。”
“不是寄了一大包嗎?怎麼會沒有呢?你自己織一件毛線衣應該會多出很多。”
“我還有兩個弟弟呢,他們還沒有毛線衣,我這個做姐姐的有毛線怎麼能不給弟弟織呢,你看,這件就是給於波織的。”於盼盼舉了舉正在織的毛衣。
“不給就算了,真是小氣。”劉水玉掃了眼於盼盼手中的毛線衣,站起來氣衝衝地走了,心裏卻後悔不已:那天不應該聽於大明的,把毛線拿回家就好了,其實於大明也是被於大誌說的要報警的話驚到了,不敢再拿他家的東西,還有這毛線在於盼盼拿回來的時候隊裏很多人都看到了,他們隻要一穿到身上別人都知道是於盼盼的,於盼盼也很快就能知道是他們偷了她的毛線,到時候她要是不依不饒就麻煩了,他們的真正目的是看於盼盼有沒有藏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他的母親出身於大戶人家的丫頭,手裏的金銀首飾也在臨終前分給了四個孫子和兩個媳婦,而兩個孫女隻分到了一個小小的銀手鐲和一件繡花綢緞旗袍,於盼盼多得了一塊紅蓋頭,旗袍雖然說是新的,是那個時代的小姐們穿的,但現在沒有一點用,隻能用來壓箱底,也就不值錢了,於倍那件賣給於盼盼隻要了十塊錢,楊冬梅還大罵於盼盼是敗家子,所以劉水玉懷疑他的母親私底下留了什麼給於盼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