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墳回來,送走於荷和於桂兩家人,天色就暗了下來,於盼盼就想回自己家:她跟楊冬梅是相看兩相厭。
“於盼盼,家裏的柴火不夠,你帶著你弟弟回你那裏再擔幾擔柴來,還有煤球也擔些過來。”楊冬梅指於盼盼說。
“讓於波兩兄弟去擔柴吧,我回去就不過來了,等初二再過來。”說完,於盼盼就帶著兩個弟弟走了,按照這裏的風俗,初二這天家裏比較親的親戚和朋友這天會來給過世的老人燒香,家裏要準備酒席招待。
“就到家裏過年吧,到那邊一個人冷冷清清。”於大誌沒想到於盼盼連年都不想和他們一起過。
“不用了,我不想在這裏刺別人的眼睛。”於盼盼冷冷地說。
“白眼狼,枉我把她養到這麼大。”楊冬梅看著於盼盼的背影罵道。
“你養了她嗎?我看你們楊家的人才是真正的白眼狼。”於大誌不幹了,於盼盼對他們倆沒有感情,那是他們沒有負起責任,但她對兩個弟弟還是蠻好的,吃的、穿的都安排得好好的,比他們這兩個做父母的還周到。
於盼盼到家後,就打發於波他們一人挑一擔柴回去了,自己則煮了點米飯,拿了一小塊野羊肉和一些蔬菜出來準備吃火鍋,一個人過年,她並不覺得孤獨,前世一個人生活了那麼多年,她已經習慣了,她覺得自己一個人比跟那些極品在一起強,最少不會有人給她添堵。
很快就到了正月初二,於盼盼吃早飯後帶著給兩個弟弟做的新衣服,提了幾斤桔子就去了老宅,這天,因為她爸爸的朋友會過來,她不能穿得太寒酸,於是特意打扮了一翻:她穿了件淺藍色的呢子大衣,這是她前世二十來歲時買的,沒穿過幾次,還很新,洗過燙過後就跟新的一樣,正符合她現在的年齡,大小也合適,就借口說是她師父從帝都寄來的,拿出來穿了,裏麵穿了件白色的高領羊毛衫,下身穿了條深藍色的小格子小腳褲,一雙黑色的係帶半高跟皮鞋,鞋子有點長,她就墊了雙狼皮墊子,穿起來舒服又暖和。
“姐姐真漂亮。”於波打量了下於盼盼的衣服。
“這衣服花了不少錢吧。”楊冬梅冷冷地看著於盼盼,心想這衣服肯定是帝都寄來的,料子好,款式她也沒見過,要是能拿過來穿在楊平身上一定更好看,“在村裏呆著,要穿得這麼好幹什麼?”
“這衣服都是我師父給寄來的,我一分錢都沒花,他老人家都給寄來了,我不穿放在屋裏幹什麼?等兩年穿不得了豈不是浪費,那樣豈不是辜負了他老人家的心意。”於盼盼冷冷地說,把手裏的包袱遞給於波,“帶著於濤去把衣服換了,今天可能有爸爸的朋友過來,你們也不能太寒酸了,也不知爸爸掙的錢去了哪裏,過年都不給你們做套新衣服。”
於大誌聽了於盼盼的話,心裏不由得一動:他的錢去哪裏了?於波他們的衣服、鞋子都是於盼盼做的,大院裏誰家的孩子過年不穿新衣服?楊冬梅還經常喊錢不夠花。
楊冬梅聽了於盼盼的話,心裏不由得發虛,瞪著於盼盼:“於波於濤不要吃嗎?學費不要錢嗎?你爸就那點工資,還想穿新衣服,簡直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