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誌到被服廠門口的時候,楊冬梅一臉的淚水,坐在地上大罵於盼盼,咒她不得好死,周圍圍著一大圈看熱鬧的人,於大誌怒了,走過去就扇了她兩個耳光:“我女兒怎麼你了?你讓我的兒子、女兒吃不飽,穿不暖,還要把女兒賣給一個小混混,你侄女為了自己的前途,往我女兒身上潑髒水,現在還要來搶她的複習資料,那是她自己辛辛苦苦找來的,為什麼要給楊平?你還好意思在這裏哭,在這裏罵?你象一個母親嗎?你盡到了一個做母親的責任嗎?”
“我生了她,就盡到了做母親的責任,她就得聽我的,複習資料她已經看了那麼久了,現在讓給楊平又怎樣?楊平要考軍校,沒有複習好怎麼行?”楊冬梅歇斯底裏。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要女兒把資料讓給侄女,這個女人也太大公無私了,為了侄女的前途不顧女兒的前途。”
“我看她這是腦子的問題,難道她以後靠侄女也不靠女兒。”
“也是,現在的複習資料多難得,哪有為了侄女去搶女兒的資料的。”
“我還以為她的女兒有多不孝呢,在這裏壞她的名聲,原來是這麼回事。”
“這世上真是什麼鳥都有,沒想到還有為了侄女去毀女兒的前途和名聲的傻鳥,這女人十有八九是個腦膜炎後遺症。”
於大誌聽到這裏,本來就黑著的臉更黑了,楊冬梅真是腦子有問題,但不是腦膜炎後遺症,是被她媽洗腦洗得太徹底了:“你全心全意都是為了楊家的人,我們離婚好了,那樣我和兒女也不用受你的氣了。”
“不,我不離婚,我給你生兒育女,現在兒女都大了,你就想甩了我,門都沒有。”楊冬梅沒想到於大誌會說出離婚兩個字。
“不離婚,你就老實點,不要再來找我女兒的麻煩,也不要再逼著兩個兒子帶楊安到女兒那裏去吃飯,你用你的錢去養你們楊家的人就成,但不要再打我女兒的主意,不然別怪我不給你麵子。”於大誌厲聲說,他已經忍無可忍了,說完也不管楊冬梅就回部隊去了。
於盼盼沒想到楊冬梅還逼著於波他們帶楊安到她那裏去吃飯,她一直以為於盼盼借住在陸潤和的房子裏,雖然知道在哪裏,但她一直不敢去,楊安沒有於波他們帶著也不敢去,在他們的心中,陸潤和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他是C軍著名的冷麵戰神和冰山王子,不僅自己能力強,職位高,背景更是強硬。
楊冬梅看到於大誌走了,於盼盼也不露麵,周圍的人也大都說她的不是,隻得自己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悻悻地回去了。
其實楊平也夠悲催的,從汙蔑事件發生後,醫院的同事覺得她心術不正又心狠手辣,慢慢地就跟她疏遠了:連自己的親表妹都陷害,誰還敢跟她交往?她在醫院裏的處境越來越不好,恢複高考的事情公布後,她就想通過高考脫離這個圈子,於是積極地準備起來,可是她的高中課本在畢業後帶回了楊家灣,早就被當成手紙用掉了,現在想參加高考的人又何其多,想找套資料更是難上加難。
本來她還想借於波的書看看,可是於波自從她姐姐被汙蔑,他媽媽不僅沒有安慰姐姐,還幫楊平脫罪後,就再也沒回去過,楊平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最後實在沒辦法了,隻得慫恿楊冬梅去於盼盼那裏要資料,雖然她的把握不大,但也得試試,實在不行她也就算了,拿到了她就賺了。
楊冬梅回到家裏時已經十二點多了,楊平坐在沙發上無聊地翻著小人書,廚房裏灶也冷,鍋也冷,她還等著她回來煮飯吃。
“楊平,這麼晚了,也不知道把飯煮上。”她費心費力地幫她,回家了還要伺候她,楊冬梅想起她為了他們所受的委屈,心裏的不滿瞬間爆發了。
“我不會煮飯。”楊平委屈地看著她,其實她是會做飯的,放假回楊家灣的時候什麼都要做,隻是在這個家從來都沒有煮過,最多也隻是幫忙洗洗菜,她不做隻是不想開了先例。
她確實沒做過家事,楊冬梅歎了口氣,以前她從來不喊她和楊安做事,因為他們是客人,有事隻會找於波和於濤,現在想起來,也許是自己錯了,伺候出了兩個祖宗。
“大姑,資料拿到了沒有?”
“沒有,那個死丫頭不肯,於盼盼那裏是沒有指望了,你還是想別的辦法吧。”想到於大誌的話,楊冬梅打了個寒顫,她不能跟於大誌離婚,離婚了她就不再是軍屬了,就不能再住在這軍區大院裏,也不能去服務社上班了,沒有住處、沒有工資、又失去了依靠,她以後的日子怎麼過?看來還是消停點,不能再激怒於大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