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念白見方頌的表情有些猶豫,微微一笑:“那這樣吧,不知方統領可否借一步說話?”
方頌看著他的眼睛思索了半刻,點點頭,衝餘念白伸手示意:“小道長,這邊請。”
餘念白走前看向何夕,衝她搖搖頭示意自己無礙,不必擔憂。
何夕本想一塊跟上去,但是既然餘念白已經向她示意,她便又坐了下來,喝茶吃餅,沒有什麼反常之處。
“不知小道長將方某叫到一邊,所為何事?”方頌開門見山地問道。
方頌猜測應是關於那個老道的,但是他還不知道餘念白所為究竟為何。
倘若餘念白鐵了心了要他把那個老道交出來,他不能完全確認餘念白的身份這是一說。
另外若是他把那老道交出去了,自己收了老道背後的勢力的好處,這麼自己難免不會受到影響。
可若是他不交出去,那日後這小子的身份證實,自己就是同龍鶴山對著幹,怎麼算自己今天過後都沒有好日子過。
一瞬間方頌不禁暗自悔恨,今天過來湊什麼熱鬧呢?就是因維護治安不力受罰,也比這兩家得罪任一家來得好。
“那個老道,”餘念白緩緩開口,還看向方頌頓了一頓,更是讓他心禁不住一提。
“不知方統領可知曉他的來曆?”
方頌愣了一下,又看看餘念白,確認不是自己聽錯了。
“方統領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畢竟借著我們龍鶴山的名頭在杭州城裏行騙,我總得知曉其來曆。”
從餘念白臉上沒看出說謊話的痕跡,方頌這才算是把一顆吊起來的心又放了下去。
“這個方某人的確是知道的。”
“那就煩請方統領給小民講一講了。”
這個老道士姓甚名誰並不清楚,隻知道江湖諢號為“遊雲道長”。
這遊雲道長家中有個小輩在某道裏麵任一道總督,但是具體是哪一道的,方頌也是並不清楚。
聽說這位大人在幼時被過繼給了這個老道,老道士供養其讀書,科考,直到今日成了一道總督。
原先這位大人是打算贍養老道士,但是老道士並不願意常年待在小輩身邊。
“老道我還能走能跑的,還沒到需要人來贍養的年紀。”
遊雲道長曾在講述自己來曆時,這麼說過。
他年輕時就曾經開過一家道觀,不過後來輾轉多處就開開停停,一直處於偶爾有人來算一卦,拜一拜的情況。
其實想起來,那位大人能夠成為如今一道總督,除了自身的努力之外,這遊雲道長也是立下了“汗馬功勞”。
他一生未娶,更是沒有子嗣,便是待這位大人視如己出。
直到這位大人上任之後,他才又回到了杭州道把那個道觀給開了下去。
而這老道士斂錢的法子永遠隻有一個,就是假扮各個山門,一般都是帶著一個小童子,在一個地方賺一筆就走,然後再換個地方繼續。
隻是沒有想到回到杭州城,準備年前在幹一筆就收手,結果卻是沒有想到碰上了餘念白這個喪門星。
方頌在杭州城任巡防營至今已快三個年頭,而遊雲道長的家鄉就在杭州城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