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帶著男人的溫度蔓延至她裸露的肌膚上,伴著淡淡木質香氣,她熟悉的味道。
陶染有些愣神,她想把外套脫下還他,卻在低頭的瞬間發現剛剛那幕因過於緊張激得她出了一身冷汗,薄薄的絲質裙子貼在身上。
紫色裙布被浸染成黑色,看上去很滑稽。
賀南初走在前麵,見她半天沒跟上,回頭又是那吊兒郎當的語氣:“想什麼呢?難不成真想紅杏出牆?”
異樣的感覺麻麻的,隨著衣服像網罩在身上。
“沒什麼。”她說。
她沒有立場辯駁。
“我可擔心名聲。”他轉回頭,不看她,聲音懶洋洋的。
最後兩個字吐得很輕。
喝過酒,大腦也比平時遲鈍些。
陶染覺得這話她好像曾經說過,但是又不大確定。
但是今晚他幫自己脫身,還把外套借給自己救急。
他這樣不計前嫌、這樣幫她。
陶染認真地看著他:“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賀南初一副毫不相信她的話的樣子,嗤笑:“嗯,你不會給我添麻煩的。”
是不想再有瓜葛的。
今天不過是偶然相逢,過了今晚就是過客。
時候不早,有賓客開始陸續退常
陶染探頭張望隔壁的休息室,問:“晏小姐,還在嗎?”
賀南初一副打量外星人的神情。
然後麵無表情,吐露:“身體不舒服,先走了。”
“哦。”陶染點頭。
到這個時候,陶染已對今晚簽下合同絲毫不抱希望。
喝了十幾杯酒,又應付一個糟老頭,她覺得很疲憊。
在這待下去也沒什麼意義。
“那時間不早了,我也就先……”先回去了。
“走吧,做戲做全套,我送你回去。”賀南初打斷她,頗看不上似的瞥了眼臉都要埋在妹子頸窩裏的蕭嵐一眼。
“不是,其實蕭嵐他……”
賀南初在前麵擺擺手,示意她不要太把這事放在心上:“不是誇了我一天,說是仰慕者?那這點舉手之勞還是可以給你個麵子的。”
“……”
仰慕就仰慕吧。
這麼冷的天氣,她喝了酒,確實想早點回家。
仰慕下就能搭個便車好像也很劃算。
陶染罩著他的外套,甩著袖子跟在後麵小跑幾步。
看不到前麵男人微彎起的唇角。
-
來時凍得厲害,現在卻在寬敞的車裏被載回去。
陶染自覺地鑽進副駕駛。
跟著父親學過這些禮儀,朋友開車坐後排很不尊重,像個老板。
她報了地址,低頭把安全帶係好:“謝謝。”
“不用謝,”賀南初扭開空調,隨意回了句:“隻是順路。”
座椅一點點滲出熱意,木質熏香一點點散在空氣裏。
陶染酒勁有些上來,病懨懨倚在車窗邊。
車裏空間密閉,有些不自在。
她轉頭看著賀南初的側顏,在思忖說點什麼不痛不癢地話來緩解尷尬。
他的側臉,很硬朗。
眼睛認真地盯著路況,交彙在一處。
鼻子很挺直。
唇微抿。
下顎線瘦削,整個人淩厲的帥氣。
也難怪,自己曾經會那樣不管不顧的喜歡他。
“喂,我說——困了就睡,到了叫你,”賀南初頭都沒轉,扔下一句:“別影響我開車。”
“哦。”陶染移開目光。
她抿唇笑了下,徹底合上眼睛。
多虧那紅酒度數不高,讓她不至於太失態。
迷迷糊糊地歪著,她算是想明白了。
今天他話裏話外是把蕭嵐當她對象了。
她現在自顧不暇,哪有時間談朋友。
再說她和蕭嵐的姐姐蕭瀟關係那麼好。
這種酒會帶個女伴,也不一定是伴侶。
說不好是秘書、助手、關係很好的朋友。
他怎麼會這麼想?
她琢磨了會,又生出另一個問題。
要不要告訴他,那不是她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