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染的一口紅酒卡在嗓子裏, 吃驚地看和他。
這是意料之外的話。
這是表白了吧?
也是她從來不敢企及再能從他口中聽到的話。
午夜夢回的時候,她偶爾會想起那天的光景。
明明當初要走的是她,現在先要回來的也是她。
可先張口說這話的, 每一次,總是賀南初。
他明明是, 那樣驕傲的人。
她還記得, 那天他說要是分了,他就不會回頭了。
陶染心裏酸楚又綿軟得一塌糊塗。
連說出的話都帶了些鼻音:“那是要挑個好日子。”
挑一個溫暖有陽光的日子, 由她來說。
賀南初挑眉:“嗬, 你也真不客氣。”
酒過三巡, 陶染酒量很好,但也有點微醺。
和他說著這幾年碰到的好玩的事。
賀南初的手機沒眼色地響個不停。
他不耐煩地摁了好多遍。
再一次響起來的時候,陶染有點同情電話那端的人,她指了指手機:“你接一個吧, 說不定是急事?”
賀南初頷首:“那你等我一下。”
陶染點頭。
看著在陽台接電話的背影, 覺得沒誰比這個人更好看了。
雖然,她一直沒有再找男朋友,是因為工作太忙。
但確實, 年少時,若是經曆過太驚豔的人,很耽誤事兒。
看著剩下的多半瓶紅酒, 給自己又滿上。
分公司成立初期,難免會遇到很多問題。
這個電話很長, 大概交代了二十分鍾。
賀南初掛了電話重新回來的時候, 發現陶染的臉頰染上緋紅色。
“熱嗎?”他看了眼空調櫃機的方向:“我給你調低點?”
室內,打了很高的空調。
他單單穿著件襯衫,再喝了幾口酒, 剛也覺得熱。
隻是看陶染在家隻單穿著件棉裙,便也沒說調溫度的事。
剛剛在陽台風口立了立,他不熱了。
但是看起來,陶染好像是這會覺得有
點不適了。
陶染指著空調說:“熱!我熱!我要17c!”
賀南初啞然失笑:“這是冬天,幹嘛這樣對自己?”
陶染伸直雙臂,拿雙手比了個17,對著賀南初重複:“我不管,我就要17c。”
“?”賀南初走過去,把她雙臂擋開,直接伸手上了額頭:“你發燒了?”
陶染:“你竟然在摸我!”
“?”
像被燙到一樣,賀南初迅速把手縮回來。
賀南初:“我……我看你發燒沒。”
陶染呼啦一下站起來,用右手指著他說:“你變了!賀南初你變了!你以前看我生病,都是頭對頭量體溫的!”
聲音委屈到極點。
“……”賀南初一頭霧水地看著她。
這她要求的進度,確實是他想做沒做的不假。
可這姑娘會這麼直接?
這可是,他當年,追了一年多才到手的人。
“你家裏有體溫計嗎你這是燒到多少度?”賀南初直接就勢把她指責她的手腕拉住,將人朝外牽:“我們直接去醫院吧。”
“我不去醫院,我不打針不輸液,我沒病……”陶染拖著他往回躲。
賀南初順勢,還是用左手覆上她的額頭。
比自己的熱一點,但也不燙手。
賀南初想了下,回頭看了眼慘餐桌。
果然,酒瓶空了。
還新擺了瓶酒,被喝了大半。
他蹙眉問:“你怎麼喝這麼多?”
陶染一臉驕傲:“我高興,我想喝!”
“你不是酒量挺好嗎?”賀南初拿起桌上的酒瓶細細地看上麵的英文。
度數確實不低。
怪不得,那天晏姝訂婚宴現場,她喝了一瓶的量沒醉。
這個差不多一瓶多,就上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