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染怔了下, 而後咯咯地笑著數:“一二三四五六七……”
賀南初的臉色本來越來越差,到陶染數到十還沒停的時候。
意識到,全都是胡話。
“早就該知道是他騙我, ”賀南初蹙眉,恨恨地說。
下一秒雨過天晴。
扯著她的手:“走, 回家。”
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陶染跟在後麵笑, 有點明白他怎麼一開始言之鑿鑿地覺得自己有男朋友。
也有點知道回家後是什麼光景。
陶染住的地方偏,街上, 已經有人燃爆竹。
一聲響過一聲, 一聲比一聲急促。
陶染在這爆竹聲裏,像在一葉扁舟上搖墜。
不得不說,賀南初不僅長了張能勾人的渣男臉。
在這種事上,也遊刃有餘地像個渣男。
零點過後,爆竹聲停歇。
陶染終於有時間喘了口氣。
他還真就全程沒關燈。
直到這會, 還撐著頭垂著眼睫看她。
陶染有點後知後覺不好意思, 剛還挺丟人的。
她把整個人往被子裏藏了藏,凶巴巴地下命令:“你不許看我。”
賀南初動作沒變, 仍撐著瞧她:“剛那麼好看,不看多浪費?”
“……”剛那麼好看!
她有點想打人。
剛她根本就控製不住表情。
陶染重新把頭探出來,毫不輸氣勢地把身側的被子往下一扯。
也盯著他看回去, 想讓他也知道知道害羞是什麼意思。
賀南初笑, 壓著聲音:“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吃虧。”
他就著陶染的手把被子朝下拽了拽,十分大度地說:“看吧、看吧,本來也是為我女朋友健的身。想上手也行。”
指尖還真被拽著撫上那塊熱燙肌膚,陶染猛地往後縮,氣惱地問:“你能不能做個人!”
“我就這樣, 你不早就知道嗎? ”賀南初指指房間外:“再說了,你給我配的鑰匙。”
“……”陶染憤憤地瞪了他眼。
燈光大亮,一切都無所遁形。
陶染發現他胸口有塊白色的疤,不太明顯,但還是看得出。
因為聞姿的事,她多了幾分小心,把手撫上去,小心觸碰:“你這兒,怎麼回事?”
賀南初笑:“心疼啊?”
陶染一點都不想和他開玩笑,戳著問:“你說不說?”
賀南初想了下,然後說:“前幾年比賽的時候,翻車了,肋骨斷了根。=”
“斷了?”陶染不敢想。
“一點外傷,都好利落了。”他不甚在意地說,順手把被子朝上扯了扯。
“就說這比賽不安全,你不玩就不玩了。”陶染蹙著眉說。
賀南初點頭:“嗯,都聽你的。”
陶染想了下又說:“都說吃什麼補什麼,我從明天開始給你燉排骨。”
他握握陶染的手說:“行,明天燉排骨。”
陶染又叮嚀:“你得多注意點身體,知道沒?”
“好,”賀南初懶懶地說,隻是唇角揚起,眉目溫和。
他望著陶染笑了下,而後慢慢蹙眉:“這都歇好半天了,你這身上,怎麼還這麼紅?明天去醫院看看。”
陶染拉下被子把自己蓋好,瞪了他一眼:“我不去!”
見到醫生可怎麼描述病情?
“說到醫院,你今天疼嗎,我今兒去醫院給你買了藥。”賀南初撐著床,試圖站起來。
陶染趕忙拉他胳膊:“你別去。”
賀南初坐在床邊問她:“這是舍不得我走?”
“不是,”陶染沒好氣地說:“我不想塗……”
賀南初起身:“沒副作用,我問了大夫。”
陶染打斷他:“你怎麼好意思問大夫!”
賀南初從口袋裏掏出藥遞給陶染:“那我媳婦不舒服,我就得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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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陶染在初春工作室忙著婚禮的最後衝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