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返回了自己的座位，葉梓和陸謙兩個人就在位置上沒動了，畢竟堪比頭等艙的座位足夠寬敞，扶手也是單獨的，不會像經濟艙一樣影響到旁邊的人。
此時的葉梓安靜地翻著手裏的書，一如她平常獨處的樣子，看上去嫻靜而溫婉，完全看不出和人相處時三無少女的麵癱影子。
他們的目標是昆明，葉梓還得去複查一下身體，然後他們才能趕往那座風雲彙聚的小城。這次的任務已經把危險擺在了明麵上，任何人都可能是敵人。
那麼小的一個地方彙聚了這麼多的超凡人士，血腥程度將超乎想象。
陸謙望著遠處發灰的雲氣，不自覺地緊繃起身體，像是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像是跟著洋流洄遊爭食的魚群。”葉梓突然開口說。
陸謙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臉上展現出淡淡的笑意。
“很貼切。”他稱讚道。
很多時候葉梓有也能算個心細的人，涉及到任務方麵時，她總能很快地把事情想透徹，順帶理清身邊的人想的是什麼。不過這姑娘和人交流的情商就有些堪憂了，簡直像是不諳世事的孩子。
同樣是喜歡看書，尤其是文學類書籍，以前班上的蘇筱雪就是那種八麵玲瓏誰都會喜歡她的類型，葉梓卻是那種不好靠近的三無少女，比林默更像冰山。
有時候陸謙都會懷疑蘇筱雪看的是加西亞·馬爾克斯、瑪格麗特·杜拉斯和村上春樹，而葉梓是不是在看魯迅、達尼爾·格拉寧或者塞萬提斯·薩維德拉。
“這次任務小心點，”陸謙仔細地想了想還是說道：“你傷剛好別太拚，二次損傷恢複的會很慢。”
“準確地說，應該是一次任務。”葉梓回應。
“一次？”
“為什麼監察局突然打算對雨林裏的那個小勢力動手？為什麼其他勢力來得及在那邊算計我們？”葉梓的話語很冷，像是冬天的積雪，“有人早就算到了這一步，等著我們按照劇本行動。”
“那院長肯定知道一些東西。”陸謙凝重地點頭。
“但她不會告訴你，我們這樣的工具不需要知道太多，找準立場聽話就可以了。”葉梓平靜地訴說著。
陸謙有些好奇：“你看的很透徹啊，但我怎麼感覺你並不介意當一個工具呢？”
“這世上誰又不是工具呢？對工具來說，隻要有用，就不會被輕易地丟棄掉。”葉梓將手中的書翻了一頁，陸謙伸長脖子看了看，確實看不出來葉梓看的是什麼書。
“這是《大地之燈》。”葉梓並沒有把視線轉過來，自顧自地說，“這本書講訴了兩個出身迥異卻命運相通的人互相救贖的故事，寫的不錯。”
“你竟然會看這種文藝的書？”陸謙有些驚訝。
“你覺得我平常在看什麼？《朝花夕拾》嗎？”葉梓淡淡地說。
陸謙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幹咳了兩聲，心裏想著《朝花夕拾》好像還真的蠻適合你的......最終還是沒敢把心裏話說出來。
巨大的飛機穿行在雲間，帶著年輕人趕赴大幕拉開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