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不過議院,”陸謙一句話把遠山青見的勸說堵死,“他們也信不過我。”
“不至於吧。”遠山青見愣住了。
“他們總是嚐試把我排除出一些事件中去,如果我真的照做了的話,代表我願意聽從他們的命令,遵循他們的規則,他們就會給予我更多的信任。”陸謙按了按指骨,發出清脆的響聲,“但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聽話的人。”
遠山青見不說話了。
他明白今時今日陸謙的位置站的太高了,維多利亞將陸謙擺上了談判的桌麵,於是所有對於未來的考量都離不開這個還沒到二十歲的少年,無數雙眼睛死死地盯住他的動向,無數人將少年納入了自己的用於規劃未來的條件列表。
有多少人希望這個少年能夠早日成長起來,獨當一麵,就會有更多的人想要這個少年變為和其他人一樣的聽話的工具,更甚者,成為隕落的天才。
遠山青見自己是一個很佛係的人,除非必要任務能不接就不接,夠畢業就行,他平常的生活方式更像是個人畜無害的花花公子,貪圖更好的享受,從不虧待自己。也正因如此,所有人都相信他對權力沒什麼欲望,關注他的人自然而然會少上許多。
林默就更直接了,她是忍者,忍者隻是一柄聽從命令的刀,所以議院一向對她也很放心,所以他們都無法體會陸謙身上麵對的壓力。
“那你自己多加小心,遇到打不過的記得趕緊跑。”遠山青見撓了撓頭,“晚些時候我把支援者的聯係手段發給你,這是一次群體任務,監察局的後援還是值得信任的。”
“不。”陸謙竟然露出了一個笑容,那笑容裏隱隱含著瘋狂,“這一次是私人恩怨。”
陸謙離開了醫院,遠山青見和林默暫時留了下來,遠山青見有些煩躁地搓了搓臉:“你也不勸勸他?這一去太危險了,我害怕他已經喪失了冷靜。”
“唯一能勸住他的人現在躺在ICU裏,怎麼勸?”林默淡淡地說,“我們曾經有一門課程,訓練忍者盡量看清敵人的內心,以此謀求更多的先機。”
“怎麼突然說這個?”遠山青見愕然。
“在越南,我從病床上第一次醒來,看到他的時候,我就覺得這人比我更適合做一名忍者。”林默回憶著說。
“怎麼說?”
“真正的忍者都是瘋子,而他的心裏,瘋狂就像是流淌的石油,隨時都可能燃燒起來。”林默呼出一口長長的氣息,看著遠山青見的眼睛,說出的話像是周圍森冷的白牆一樣直白而淩厲,“他的牽掛冷卻著他的內心,但終有一天,他將熊熊燃燒。”
“你覺得他燒起來了?”
“還沒有,現在還不至於。”林默搖搖頭,“但真到了那一天,他將會變得無可阻擋。”
“無可阻擋麼?”遠山青見在心裏斟酌著林默的用詞。
林默沒有繼續說話,她摸出了手機給林洛發著信息,但心裏卻忍不住地感到擔憂。
如果說每個人的內心都藏著野獸,那陸謙心裏的,至少也是條巨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