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祁宴失聲。
有那麼十幾秒,大概一分鍾,或者更久,兩人誰也沒說話,辦公室內死一樣的安靜。
溫綏輕輕笑了下,左手從他逐漸泛紅的眼尾滑到緊抿的薄唇邊,蜻蜓點水的碰著,右手則有一下沒一下的給他順毛。
“乖點,”她貼著他耳畔呢喃,溫熱黏濕的吐息全撒在耳廓上,撩撥著他緊繃到極致變得極度敏感的神經,“先放手?”
她現在這樣衣襟敞開的樣子實在有些淩亂的不像話。
盛祁宴看著她紅潤水豔的嘴,心頭猛地跳一下,她說出來的話沒一句他愛聽的,還不如直接堵住。
他重重喘了一下,走火入魔般將她從椅子上抱了起來,托在手臂間,他紅著眼睛再度吻上她柔軟白嫩的臉,沉穩有力的抱著她往沙發那走去。
溫綏被他摔到沙發裏,後背撞上略硬的靠背,她眉梢瞬間擰了擰,從喉間溢出一聲細微的痛哼。
盛祁宴欺身壓上她。
一抱一摔的動作直接把她破碎的衣裙全數滑落至腰間,那截不盈一束的腰扭動兩下,盛祁宴看得眼熱,抬手一翻就把人翻了過去。
他沒想碰她,真的。
但是在看到她軟腰後那個淺淺的腰窩時,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在上麵摁了摁,似乎一下不夠,他又發狠似的繼續揉著,直把那小塊地方揉得通紅無比。
“溫綏。”
他看著她白皙細膩的後背,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將那張明豔張揚的小臉掰過來麵向自己,他輕呼出口氣,而後在她唇上傷口處輕輕碰了碰。
溫綏動彈不得,隻能被迫接受他的觸碰,她抿著唇不給他更多,瘦削的肩膀小幅度地抖動著,鮮紅指印跟牙印遍布滿肩,刺痛著盛祁宴的眼睛。
他看著她壓抑著不悅的臉,分不清心底是罪惡多還是痛楚多,他腦袋此刻鈍鈍的,隻剩下劇烈的心跳,像是下一秒就要從胸腔裏跳出來。
“他哪裏比我好?是比我好看,還是比我聽話?”
盛祁宴不厭其煩的問著,他俯身貼在她後背上,將兩人的心髒連接在一起,試圖把心跳頻率同化。
溫綏閉上眼,緩了下,再睜開,“沒有。”
時杉自然比不得他乖巧懂事,他那人就跟表明營造出來的人設一樣,野得很。
其實想想他們兩個人在眸中方麵很像,內心同樣的桀驁不馴,隻是時杉光明正大的擺在表麵,盛祁宴則被層層枷鎖禁錮住,隻露出那打磨過後的圓潤。
“那什麼都沒有,”盛祁宴像隻討好主人的小狗,親昵貼蹭著她的臉頰,“姐姐不要喜歡他好不好。”
他避而不談溫綏說過的那句話,隻把話題往最開始的方向引。
溫綏卻掙開被他緊握的雙手,墊在腦袋下麵讓自己趴的舒服點,“不喜歡,你我也不喜歡。”
盛祁宴扣在她腰部的手頓時緊縮,瞳仁深處驟然彌漫上一層戾氣,帶著少年人特有的狠和幽沉的掠奪欲。
他心口似被人硬生生撕裂開一道口子,冷風呼啦呼啦的灌進去,酸刺非常。
溫綏毫無錯覺,蹬著腿艱難轉頭看向他,眼神交彙的瞬間,盛祁宴甚至能感受到她根本沒收斂的厭惡以及冷漠。
一如當初,陌生至極。
他眼眶瞬間紅了,不是委屈的紅,而是那種凶狠,瘋狂,執念的紅,勾在眼尾,眉目間透著濃濃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