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玫瑰(1 / 1)

最後小龍蝦沒有吃成,溫綏打了他一巴掌後脾氣瞬間就上來了,把剛才他對自己做的那些狠事全在他身上報複一遍,兩人的衣服都被扯得稀巴爛,根本沒法見人。

溫綏卻發現他身上好像有哪裏不一樣。

她冷白如瓷的手指點在他肩膀上麵那一處紅到能滴出血來的紋身上,微微皺起眉,“什麼時候紋的?”

鮮豔欲滴的紅玫瑰被仿佛自地獄來的黑色藤蔓緊緊纏繞,如同一對走到時間盡頭,哪怕生死都不能將它們分開的情人,相生又相依。

盛祁宴側眸看過一眼,“去年吧?”

他像是在問她,說的卻是陳述語氣,長手攬住她的腰肢,眸中風浪掀起片刻又沉寂下去,平靜帶笑的開口:“大概是你走後兩天?”

她離開的那麼猝不及防,他總要找些方式證明她來過。

於是在消沉兩天後,他預約了S市最有名的紋身店,設計了這朵藤蔓玫瑰,將她,也將自己,紋在了身上。

溫綏可能不知道,這把她纏住的藤蔓,其實是當初誤入花園的野草,它無所畏懼的隨風而長,最終找回花園,從裏摘了一朵盛開到極致的紅玫瑰。

花園不是他的歸宿,玫瑰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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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大的桌麵上滿滿當當的擺著剛烤好的各種烤串,熱氣升騰冒著火辣孜然香味。

溫綏對烤串沒興趣,但她頭一回在不知名小店鋪吃宵夜,便帶著好奇吃了幾口,辛辣味在口腔中炸開,燙的她舌頭跟嗓子都是一麻,沒忍住咳嗽出聲。

盛祁宴見狀連忙將她手中剩下的烤串拿走,同時把插好吸管的牛奶遞到她嘴邊,“別急別急。”

本來兩人已經準備回家休息,誰知路上溫綏又饞起小龍蝦,盛祁宴對她的要求向來言聽計從,便迅速驅車前往他在帝都的公寓。

匆匆換了衣服後,就找到附近隨便一家看起來評論還算不錯的店鋪進門。

溫綏一連喝兩大口牛奶才覺得自己緩過來,她被辣得眼圈都變得紅,抿抿唇確認嘴上沒殘留什麼辣椒後,慢吞吞的說:“沒事。”

她沒想到店家的微辣跟她所想的微辣完全不一樣。

這辣椒粉撒的跟湖城那邊有得一比。

盛祁宴現在早就摸透她的脾氣,說沒事一定是有事,所以等後續小龍蝦上來時,他自動包攬所有剝殼的工作,又找店家要了一碗清水。

將剝好的蝦肉在清水裏過一遍才放進她碗裏。

溫綏秀眉瞬間皺起,這樣吃小龍蝦還有味道嗎?

但她不敢製止,在對一件事產生分歧想法的時候,選擇對自己有利益的那個才是最正確的,包括吃小龍蝦。

如果不想最後被辣到哭,她隻能按照盛祁宴的方式吃。

沒多久盛祁宴手邊就堆了像座小山似的蝦殼,溫綏按了按肚子,眸子愜意眯起,“飽了。”

“那我們回家?”盛祁宴聞言摘掉一次性手套,心底念過千百次的話就在這種和諧氣氛中恍然脫口。

他手指霎時繃緊,想聽她的回答,想看她的反應,卻被腦海中叫囂的荒唐聲音逼迫冷靜下來,克製地,雲淡風輕地揭過,“我的意思是,我送你回家。”

溫綏目光轉向他的手,看他因為緊張而顫抖,臉上神情緩和,聲音輕落落地飄在雲煙散漫的店內,“嗯,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