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這麼多年沒違抗跟隱瞞過自己母親,但在她站在門口問溫綏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時,他破天荒的撒了謊。
一路飆車到溫綏給的地址,路上他還神經兮兮的從後視鏡裏看有沒有車跟蹤。
溫然皺著眉收回視線,頗為煩躁的呼出口氣,整個人都是沉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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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搶親?哦不是,你要去跟溫夫人談?”
還沒進門,溫然就聽到隔著一扇玻璃門的辦公室內傳出一道男聲,似乎在說教,語氣卻是無奈。
“祁宴,都這麼久了你還沒有看清楚她是什麼樣的人嗎?”頓了頓,男聲又慢吞吞著繼續,“...就算她真的喜歡你又怎樣,那種喜歡對於你來說就是火坑,跳一次就夠了,別傻傻再跳第二次。”
溫然不清楚他們在聊什麼,但聽到他提起盛祁宴的名字,心裏大膽猜測一番,就大概摸清楚他們聊的和誰有關了。
他腳步躊躇片刻,還是抬起手敲了敲門,“你們好。”
裏麵氣氛冷凝,溫然從玻璃門後走出來,抬起眼往前看,正正好對上他投過來的視線。
那雙淺色如琉璃的眸中毫無情緒,隻在目光觸及他的時候微微閃了下,隨即從口中慢條斯理,熟稔的吐出一個稱呼:“溫然先生。”
溫家幾個孩子的名都是單數,而為了區分溫然跟溫執,外人稱呼他們的時候都會帶上全名,隻有溫綏被稱為“溫小姐”,算作特殊。
溫然點點頭,簡單說明來意,隨即看向辦公室內的另外一人。
白丸見狀抿抿唇輕嘖一聲,他是想阻止盛祁宴跟溫然談,但問題是現在這兩人他一個都開罪不起,隻能說了句客氣話,將空間留給兩人。
走時還順便將門帶上。
溫然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後,才把那個捂到發熱的手機摸出來,“她知道你生氣,就讓我給你這個。”
“還有,”他沉默一瞬,繼續補充:“我問你一個問題,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不然我現在把手機扔出去都不會給你。”
哪怕是被親妹妹利用,溫然依舊義無反顧站在溫綏這邊,畢竟他們才是血脈相連的家人。
盛祁宴雙手環胸,淡淡地嗯了一聲:“您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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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溫然離開許久,盛祁宴還坐在開始的位置上,他單手支頜望著窗外逐漸深濃的夜色,心緒在飄飛出神。
溫然帶來的手機已經充滿電,但是有密碼,他剛才試了試,從溫綏生日到其他於她而言有意義的日子,全都不對,他甚至還不要臉的輸入了自己的生日,結果還是顯示錯誤。
木然轉過臉,盛祁宴有些挫敗地搓了搓麵頰,繼續拿起手機研究,他還有一次機會,如果再錯,那手機就會自動鎖上。
他不由得放寬思維,去思考那些被遺漏的細節,從跟溫綏見麵的第一天數起,到後續重逢,那個讓他有點丟臉的爬床....
等等。
盛祁宴一愣,腦海中飛快劃過一個日期,他手指控製不住的顫了顫,靜謐兩秒,帶著試一試的豁出去心態輸入了那四個數字——
1219
屏幕畫麵驟然變換。
他賭對了。
溫綏的手機密碼,竟然是他最初跟著她的那天。
盛祁宴捏著手機,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屏幕捏碎,他靜靜盯著手機屏幕一會,點開了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