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祁宴幫她洗完澡,自己又隨意收拾下,就躺回床把身邊的人抱進懷裏。
溫綏熟睡中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聞到熟悉清爽的味道,無意識地靠過去,臉埋進他胸膛裏,呼吸淩亂幾秒又恢複平靜。
她病發的時候總會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舉動,很容易被逼著應下一些自己都不清楚的承諾,例如盛祁宴要求每天都能看見她,例如盛祁宴在她感官達到頂點時,誘哄她說愛他。
好在她可以借口說不記得,反正他又不敢在她清醒的時候動手動腳。
半夜迷迷糊糊感覺到身邊人下床,溫綏麵前驟然冰冷,她皺眉嘟噥幾句,無非又在罵他。
站在床邊的人無聲失笑,俯身揉了揉她的臉,耐心哄著,好說歹說才讓她鬆開眉放自己去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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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老醫生再來時已經不止驚訝了,直接當著溫綏的麵恨鐵不成鋼的教訓一通,聽得旁邊鄒忠渡都忍不住偏過頭。
溫綏胃裏空空兩天餓得慌,沒心情搭理他奇奇怪怪的眼神,等老醫生清創上藥重新包紮,就讓盛祁宴先出去,她要跟鄒忠渡談點事。
“感覺怎麼樣?”鄒忠渡拉了把椅子過來坐到她對麵。
溫綏把被子往上提,雙手交疊搭在身前,隨意地點了兩下,慢聲道:“還行。”
“搞不懂你們這些小年輕,竟然還玩起私奔那套。”
許是認識久了,鄒忠渡沒有當初那麼謹慎,說話也是朋友間的調侃,偶爾像長輩般勸兩聲。
溫綏默默聽著,嘴角勾了勾,揚起一抹頗為肆意的笑:“小時候沒體會過,隻能趁著還年輕搏一把。”
鄒忠渡歎息一聲,點點頭,“你讓我幫的忙我都幫完了,或者還有什麼你盡管開口...”
全當報了當初溫綏投資旅遊項目的恩。
而寇思靖之所以查不到他們在S市的行蹤,也是因為在那之前,鄒忠渡就出手幫她把出行痕跡給抹掉,但他的權限隻能做到這,還是在溫綏沒有觸及上層規矩的情況下。
再多的,就是幫她帶個醫生。
溫綏劃開手機開溫然給她發來的微信,等鄒忠渡說完後,才抬起頭,“謝謝,不過不用了。”
她晃了晃手機,笑得散漫又輕快。
鄒忠渡讀不懂她這個笑的意思,但既然她沒什麼需要他幫手,囑托幾句讓她多休息就起身離開。
沒多久又有人進房,溫綏沒動,任由他將自己抱起,她兩手前伸圈住他的脖頸,聲音模模糊糊地發軟:“盛祁宴。”
“我在。”他撫著她的長發,側過臉在她額角吻了一下,重複道:“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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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唐兩家在聯姻前前夕宣布取消訂婚宴,帝都權貴圈一片嘩然。
溫家並未過多解釋,反倒是一直沉默接受的唐家站出來主動包攬所有過錯,把所有鍋跟髒水往自己身上攬。
寇思靖還想跟溫綏談多一家,但被溫元正製止了。
活了大半輩子,經過親女兒這麼豁出一切的一鬧,他徹徹底底清醒過來,明白他跟妻子之前做過的事有多離譜和錯誤。
在兒子跟丈夫的好言相勸下,寇思靖不得不放棄繼續聯姻的想法。
而溫執則趁著家裏氣氛詭異的時候,借口工作忙逃一般飛離帝都避難。
偌大一個莊園,就剩大兒子溫然還陪伴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