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靈活的手指(1 / 2)

事實證明蘇秋城選擇錄音記錄案情是明智的,真的很省事,雖然重聽時可能更費時間,但能保留當事人當時的情緒。

蘇春風請魏槐安客廳裏辦公桌前就坐,然後回房穿好衣服才開了錄音機,一問一答很快就將案情厘清了。

剛才在門外魏槐安因為忌憚蘇春風而太緊張,其實口齒伶俐膽子很大,膽小也不敢經營殯儀館了。

“我這個殯儀館自帶火葬場,已經經營十幾年了,當年幾乎傾家蕩產才盤下來的,這就是我的命根子……”

蘇春風還第一次聽到有人把殯儀館火葬場當命根子。

“您直接說案情吧,我已經了解這殯儀館火葬場非常珍貴。”

“好好,廢話少說不耽誤您時間,我家第一具屍體是十二天前丟失的……”

“第一具?您一共丟失了幾具?”

“已經損失四具了,再這麼下去就完蛋了,手頭已經沒多少屍體能糊弄。”

“什麼意思,您手頭還有多餘屍體可以拆東牆補西牆?”

“是這麼回事,正常的屍體都有家屬守靈,不可能丟了,真丟了事情也包不住,平日有些長期無人認領的無主屍體,其中很大一部分司法部門寄存在我家殯儀館冷庫,過段時間如果還沒人認的話,就分批燒了。”

“這次丟的都是無主屍體?”

“全都是,第一個丟的是具年輕的無主女屍,雖然已經死了一段時間,在法醫冷櫃也凍個把月了,可並沒怎麼變形。”

“法醫解剖了嗎?”

“沒有,這女人三十左右,長得挺不錯,據說是溺亡,從橋上跳河裏不久就撈起來了,死因明確不用解剖。”

跳河自殺的,卻無人認領也查不出身份,這女人夠倒黴的。

“您繼續說,屍體怎麼丟的。”

“上午我們火化工作比較多,下午時間相對比較寬鬆,屍體就是那天下午送來的,我經的手。

當時送來了兩具屍體,我在冷庫裏登記入櫃,才處理完一個,一轉頭就就看見女屍坐起來了。”

這種場景恐怖電影裏有的是,蘇春風腦補起來很容易,一身白袍、臉上霜白的女屍緩緩坐起,然後瞳孔變色,噴出冷冷的白氣。

不管現實是否如此,反正導演們都一個路數,也不想想屍體為什麼會噴氣。

“詐屍?”

魏槐安吞了下口水:“是詐屍了,居然真特麼詐屍了,當時我也是傻了,也不想想凍了個把月的屍體怎麼可能坐得起來,真當是屍僵了。

屍僵這種事在我們業內還是挺常見的,屍體因為腐敗或者氣溫變化,肌肉一抽就動了,所以當時我想都沒想就過去打算把她摁平了。”

蘇春風已經大概猜出發生了什麼,而且也想好了如何處理,這種屍變正是蕭長青的專業特長。

“您應該知道屍體都很硬,關節完全不會活動,想壓平了不太容易,就當我一手按肩膀一手按腿用力的時候,那屍體居然嘴對嘴親了過來!”

這個出乎意料,蘇春風嚇了一跳:“她親你?!”

魏槐安哭喪著臉:“是,她親我,還把冰涼的大舌頭戳我嘴裏了……”

“臥草!”

魏槐安吧嗒吧嗒嘴:“自從那天起,我身上總有股臭味,嘴裏就更別說了,粘糊糊的……”

蘇春風忍不住往後靠了靠:“後來呢?”

“後來……後來她把我撲倒在地……我就昏過去了……”

蘇春風看著快哭出來的魏槐安半天說不出話,這男人遭遇了什麼,該不該詳細問問?

“再後來呢?”

“再後來我就醒了……”

“屍體呢?”

“屍體跑了,不過一直躲在殯儀館的某個角落,我四處找過,也不知藏在哪。”

“你醒來時……身體有什麼異常嗎?”

魏槐安終於悲從中來淚如雨下,哭出了豬叫聲:“這事我對任何人都沒說,您可得保證絕對保密……”

蘇秋城突然有點不想聽了,遞給他幾張抽紙:“我看您還是別說了,我大概猜得出來。”

“不,我還是要說,不是您想的那樣……”

“我看別勉強,這不是案情關鍵。”

“不,這很關鍵,其實我一直就納悶,屍體的手指一向很僵硬,她怎麼能解開我的皮帶扣?”

說著魏槐安把衣服撩起來,讓蘇春風看他的卡孔式皮帶。

“呃……”

“您別誤會,雖然脫了褲子,我隻是被吸了……被吸了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