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見張戎,錦袍玉麵,書生形象,再看那目中無人的眼神,心中頓時信了七八分。
“之前被帶走的那名女子,是錦衣衛的密探?”
壯漢垂著頭,小聲問著。
他之前就是因為看到那名女子被另外兩個女人打暈帶走,才變得警惕起來,暫時放棄刺殺郭四郎。
隨後,多方留意之下,發現張戎,才跟著來到茅房。
“哼,你以為呢?那女子側著身,慢慢靠近高台,明顯就是防著有人對郭四郎下手呢,那女子表現出眾多可疑之處,你就沒有發現?若不是看在六娘的麵子上,雲某才懶得管你的死活!”
張戎毫不客氣的教訓著壯漢,他說話也很講究,隻說六娘,卻不說是六娘兄,也不是說六娘姐,省的被壯漢聽出破綻。
被張戎奚落幾句,壯漢左手撓撓頭,皺著眉頭思索起來。
之前那粉裙女子側著身子,一點點靠近高台,手還摸著腰間布兜,似乎藏著什麼東西。
壯漢越想下去,越覺得那粉裙女子行為怪異,呼,漸漸地,壯漢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一雙虎目中露出一絲後怕。
如果那女子真的是錦衣衛的人,當時自己若是選擇對郭四郎下手,那豈不是自投羅網?
仔細一想,還真是雲天河救了自己。
“謝謝雲先生仗義出手,等回去後,孫某會將此事告訴大哥,也好報答雲先生的恩情!”
壯漢拱手致謝,也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
可這番話落到張戎耳朵裏,卻如同掀起了滔天巨浪一般。
我靠,孫六娘果然是個男的,而聽壯漢話裏的意思,他還是孫六娘的弟弟。
張戎心裏暗自慶幸,自己這把真的賭對了,好在壯漢不是孫六娘,好在壯漢腦袋不太靈光。
若是孫六娘到此,張戎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忽悠得下去。
壯漢滿口感恩戴德,張戎依舊仰著下巴,清冷的臉龐上表情酷酷的。
“都是些小事,一切都看六娘兄的麵子!”
“正是正是!”
經過這番折騰後,顯然是沒法繼續殺郭四郎了,壯漢無比熱情的邀請張戎吃酒,壯漢太過熱情了,幾乎是生拉硬拽。
張戎生怕露出什麼破綻,隻能勉為其難的跟著壯漢從後門離開詩社。
走出後門,張戎撿起一塊石子,走到牆麵前,抬手刷刷刷三兩下,畫下一個另類的圖案。
一個圓,圓圈裏上邊並排兩個“人”,下邊中間一個“人”,組成了一個哭的表情。
壯漢站在張戎身後,看得倆眼發呆,滿腦子漿糊。
“雲先生,你這是?”
“哼哼,共苦會十大殺手,誰沒有自己的身份標識?”
“六娘手握敲豬刀,雲某心懷表情包!”
說罷,張戎將石子往後一扔,雙手背在身後,一臉的傲然。
壯漢聽得半懂半不懂的,但是他覺得雲先生的話好像很有道理,飽含深意,那深度比老家村頭的水井都要深。
壯漢覺得自己以後也要學學大哥和雲先生,要搞出自己的獨門身份標誌,每到一個地方,留下身份標誌,也好證明自己曾經來過。
哎,果然是十大殺手,都是那麼神秘莫測,特立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