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柔屏息、凝神，頗為震驚地看著他，而後，毅然道，“對不起梓桀哥哥，我做不到！”
季梓桀的臉色瞬時更加難看，連帶聲音也變得尖銳起來，“那你又說盡力回報我！顧柔，你這是出爾反爾？還是想玩我？”
顧柔搖頭，“沒有出爾反爾，更沒想過要玩你，即便現在，我依然謹記你的恩情。可是，報答也分輕重啊。明知道我和宸希彼此相愛，你硬是要我們分開，分明是強人所難，更甚至，想要我的命，梓桀哥哥，你真的希望這樣？那你當年救我又有什麼意義？”
“要你的命？你說話喜歡這麼嚴重誇大嗎？我怎麼就要你的命？”
“你硬要我跟他分開，這與要我的命有什麼區別？梓桀哥哥，我不怕讓你見笑，在我看來他就是我的命，沒有他，我不就沒命了！”
嗬嗬！
顧柔，你好樣的，你這麼講是為應付我呢，還是真的這樣？
不，兩者我都不接受！
心情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糟糕，季梓桀冷眼瞪著顧柔，足足一分鍾之久，哼了出來，“顧柔，但願你沒愛錯人！但願你的命能一直保住！有時候你以為你抓到一條救命繩子，實則你是抓到一根稻草而已！你以為你對他很了解嗎？他這個人，比你想象中複雜得多，連我認識了他二十多年都看不透他，你又怎麼真的認為很了解他！”
“不用看透他，梓桀哥哥，愛一個人理解他就行了，看不看得透都無所謂，我和梓桀哥哥目的不同，我隻是單純地想愛他，所以，不用把他看得有多透徹！”
季梓桀又是呼吸一窒，隨後，再次冷冷地笑開。
“顧柔，既然你這麼頑冥不靈，那你好自為之！”咬牙切齒地扔下這句話，季梓桀拂袖而去。
不過很快，他又折回頭，“其他要求你既然無法滿足我，有件事，希望你能答應。”
“嗯，你說。”顧柔神色也漸漸緩下。
“別告訴宸希我曾經救過你，那段機緣，縱使你已經不在意，可對我，它永遠是特別的，獨一無二的。”
顧柔心頭微漾，凝望著她，數秒，鄭重地應承，“好，我答應你。”
終於，季梓桀徹底地離去。
顧柔目送著他，不知怎麼的，心底猛然竄起一絲內疚來，不由自主地張口，“梓桀哥哥，對不起。”
前方高大的人影停頓，可並不回頭，稍後，重新邁起腳步，漸漸消失於她的視線之外。
顧柔久久沒法回神，內心那股愧疚毫無減退。
“那麼舍不得，追上去不就行了，又不是不會走路。”驀然間，耳畔飄來一聲唧哼，聲線熟悉，透著吃味。
顧柔從呆愣中回神，隻見季宸希不知幾時出現她的身邊，黑眸淩厲冷瞥著她，樣子不是很和善。
她咬唇，欲言又止。
“以後再讓我聽到你喊他梓桀哥哥，看我不毒啞你！”男人又是怒哼哼地警告出一句。
呃——
顧柔這也開口，解釋道，“不管你和他是敵是友，身份上他總歸是你堂哥，他比我大，我這樣叫，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