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因此,讓她心裏充滿失落,忽然對這場盛事變得不再那麼熱衷,興致缺缺起來。
她環視一下與她坐在一排的女孩們,這些少女或少婦都是有愛人參與爭奪幸福之花,反觀自己,隻是一湊熱鬧的,因為巴紮的一個胡鬧而不得不坐在這裏,自己又怎麼能跟她們比,顧柔甚至覺得自己有點破壞了祖先仙人的愛。
越想顧柔越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裏,而就在她準備起身悄然離開、下意識地再次朝河麵瞥一眼之際,整顆心頓時又像掀起了千濤萬浪。
她竟然再次看到那抹熟悉的人影!
而這次,感覺越來越強烈、真實,心跳也隨著加劇。
不,一定又是幻覺,一定是自己不想就這麼離開,才又生出這樣的幻影。
再一次迫切地抬起手,顧柔很用力很用力地揉著眼睛,這次跟剛才不一樣,那個人影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清晰。
他手裏高高舉著一束嬌豔妖嬈的薔薇花,另一隻手臂奮力地劃著河水,首當其中第一個朝岸邊遊過來。
根據規則,為保持神秘感,製造最後時刻的震撼,每個參賽者頭上都戴了一個黑色套帽,除了眼睛,其他五官都隱藏在套帽裏麵的。
那樣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盡管隔著那麼遠的距離,但顧柔依然能感受到火灼般的熾熱,感覺到那股刻骨的熟悉,它們也緊緊地盯著她,裏麵全是她的影子。
她的心,似乎已經跳了出來!
不,不是他,他要真的來了,自己怎麼會不知道,他應該提前說的是不是,就算他不說,就算熙熙也不說,但巴特呢?巴特是負責人,誰參加了這場賽事巴特都有記錄,還有瓊花,瓊花和巴特的感情極好,已經到了無話不說的程度,但瓊花剛才的表現分明是一無所知。
故一定不是他。
可如果不是他,那又是誰?他為什麼這樣直直地看著自己,他的眼,隻在自己身上,似乎周圍的人都不存在的。
不知幾時,顧柔的手已經撫摸到心口處,使勁壓在那兒,壓住那跳得極劇烈幾乎要蹦出來的心。
在這期間,河上某個人影已經越來越近,最後飛躍上岸來,一路狂奔到她麵前。
嘩——
周圍立即響起沸騰的歡呼聲,慶祝恭喜第一個完成任務的參賽者。
一個高高瘦瘦的人影竄到顧柔身邊來,雀躍又歡欣地喊出一聲,“顧柔姐姐,surprise?”
緊接著,是小熙熙,“媽媽,恭喜你!”
而那個高大挺拔的人影,大手緩緩移到臉上,撕下頭套,一張俊美絕倫的麵容,在陽光下栩栩生輝,光彩奪目。
“對不起,我來遲了。”他薄薄的唇,輕逸出一句話。
是的,他早應該來的,而不是讓她暗示了才來。
前些日子,熙熙跟他講媽媽忽然問爸爸什麼時候來,還說媽媽總是一個人偷偷看著天空,看著村口,雖然媽媽不說,但自己知道媽媽應該是在看爸爸有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