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惜的話慷慨激昂,點燃了所有漢子的熱血,他們頓時都覺得自己時分偉大,為了保衛天鳳國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男人們不自覺的挺直了脊梁,女人們看著自己的男人,也都禁不住挺起了胸膛。
而在他們自信驕傲的麵容下,羅浮國的人卻麵如死灰,連日來他們日夜不停歇的挖通地道,原本以為一定能夠攻天鳳人一個不備,順利的奪下“北川”城,生擒南宮澈和李若惜,自此升官進爵,揚眉吐氣。
可誰曾想,那群“北川”人竟然如此難纏,看起來步步被自己逼退,實際上卻早已是勝券在握。
巫圖冷的臉色陣青陣白,心底焦灼難耐,卻又進退維穀,不知道如何是好。
半晌,他抬頭看著若惜,沉聲道:“南宮澈太子殿下一言九鼎,太子妃也是人中龍鳳,想必不會出爾反爾吧?”
南宮澈聞言一笑,“殿下有什麼話就直說,何必給我和若惜戴這麼大的高帽。”
“好,既然殿下這麼痛快,我也就直說了!”巫圖冷眉角跳個不停,他知道,今日他這話一出口,必定再無法服眾,必定在軍中再無威信,可是,他卻不得不這樣,他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為的就是一朝奪得皇位。
可眼看著即將功虧一簣,他又怎麼舍得?與這一次失敗比起來,隻要他奪得了皇位,成為羅浮國的國王,那麼,那些史官還敢亂寫不成?
思及此,巫圖冷一咬牙道:“那麼,我命人退兵,也請太子妃護送本殿下出城。”
若惜聞言一笑,“識時務為俊傑,殿下果然不是凡人。”
若惜這一句話,明褒暗貶,隻聽得巫圖冷臉色越發蒼白了幾分。
南宮澈回頭看著身後的羅浮國人,笑道:“還不遵從你們殿下的旨意退出‘北川’城嗎?”
士兵們麵麵相覷,看著巫圖冷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從未打過如此憋屈的仗,一直以來,仗著烏金利器,他們所向披靡,為何這一次卻這麼憋屈?
“殿下!不能退兵,就算拚個魚死網破,也不能敗了我羅浮國軍隊的誌氣!”巫圖冷身邊的一個副將忽然高聲喊道。
巫圖冷眸色一沉,“住口!”
“殿下,羅浮國人什麼時候怕死過?如今我們大軍圍困他們,該著急的應該是他們。憑什麼我們退兵讓他們?”副將滿臉憤慨繼續道。
巫圖冷眸色愈沉,“本殿下叫你住口,你沒有聽見嗎?”
“殿下……”
副將剛剛開口,便覺得心口一涼,他不可置信的低頭,隻見心窩處一柄利劍寸寸切入,他仿佛聽得見自己肌肉給切割開的聲音,心底的涼意漸濃,他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巫圖冷,“殿,殿下,我跟隨您,跟隨您多年,您,您……”
“滋”一聲,巫圖冷的劍刺穿了副將的身體,“你跟隨本殿下多年,卻依舊如此桀驁不馴,不服從本殿下的軍令,你,該,死!”
巫圖冷一字一句說罷,一腳將副將踢開,長劍帶出一串血珠在半空中形成一串拋物線,而副將的身體則被巫圖冷這一踢,從城頭如斷翼的蝴蝶般飄飛下去,不過眨眼間就聽見“嘭”的一聲,鮮血從副將的身下濺開,觸目驚心。
巫圖冷手提烏金劍在晨光下閃爍著淡淡的紫色,他望著身邊的幾名副將,沉聲道:“還有誰有話說嗎?”
他目光過處,所有人都低垂下了頭,不敢再言。
若惜看著這一切卻冷冷一笑,她知道,此番巫圖冷已經失了人心,陣前退縮,又如此暴力的殺了跟隨自己多年的副將,他還有什麼可以服人的呢?
巫圖冷見眾人再不言語,冷冷看著若惜道:“太子妃,請吧。”
若惜回頭看了一眼南宮澈,南宮澈眼底閃過擔憂,若惜淡淡一笑,揚聲道:“我天鳳國兒女都是好樣的,此番逼退羅浮國人,將會成為我天鳳國史上以少勝多的最顯赫的戰績!我為你們感到驕傲!如今,既然羅浮國的巫圖冷殿下要求,那麼,大家便散開吧!”
羅浮國人聞言,都羞愧的低下了頭,而天鳳國人則驕傲的讓出了一條路。
若惜緩緩從城頭走下來,小刀亦步亦趨的跟著她,巫圖冷臉色難看的跟在若惜身後,而內城湧出來的羅浮國人,則在南宮澈所帶領的士兵們指揮下,有條不紊的從城內撤退出去。
若惜帶著巫圖冷走到城門口,回頭道:“殿下,請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