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惜想著,便笑道:“你說這話,究竟是對我沒有信心,還是對你的主子沒有信心?”
胖許見若惜兀自說笑,一惱跺腳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胖許說罷,一閃身消失在了若惜跟前,若惜搖頭淡笑,卻忽然見院子門口怯怯的站著一個人。
“靈溪公主,你怎麼自己出來了?”若惜驚起,急忙就迎了上去。
從羅浮國回來以後,她就開始親自照顧靈溪公主,一來是可憐這個身份尊貴卻境遇堪憐的女子,二來則是想要從靈溪公主的身上找到些關於皇叔的事情。
可惜,靈溪公主的病情一直沒有起色,如今除了認得自己、南宮澈以外,還是不和任何人在一起。
今日她竟然會自己跑過來,當真是讓人覺得驚喜。
“餓了。”靈溪公主朝著若惜說著,一把就抓起了桌子上的糕點塞入口中。
若惜失笑,急忙拉著靈溪公主坐下來,又遞了杯茶給她,看著她狼吞虎咽,若惜的眼底情緒複雜。
就在若惜滿腹歎息時,眼角的餘光卻忽然掃到了院子口一閃而逝的身影,那微微的一角衣裳桃紅色紛紛呢嫩,除了上官紫月卻又還會有誰?
若惜眉頭一皺,目光卻落在了靈溪公主的身上。
上官紫月究竟是監視自己,還是跟蹤靈溪公主?
時間一晃就過了一個來月,這期間,南宮澈一直閉門不出,除了入夜和若惜一起進宮幫助皇帝戒毒。皇叔監國,到也口碑不差。上官紫月一反常態,沒有咄咄逼人,反而低調的躲在自己的院子裏,除了每周應皇帝召喚入宮,她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李宰相受若惜的委托,倒是去了軍營幾次,多數時間都是安撫將士們,讓他們稍安勿躁。
一切,仿佛又進入了另外一種軌道,最新建立起來的製度裏,大家貌似都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東西,然而,隻有若惜知道,一切就好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這樣的寧靜,總是透著些詭異。
這一夜,若惜和南宮澈依舊來到了皇帝的寢殿前,小太監早已候在一旁,見南宮澈和若惜過來,習以為常的將手中的長管塞進了窗縫。
就在這個時候,門忽然開了,小太監一驚,手中的管子就落到了地上。
皇帝身著正裝立在門口,目光冷冷掃過小太監落在地上的管子,小太監心頭一驚,雙腿一軟就暈倒在地。
皇帝掃了一眼他,又望向南宮澈道:“昏了也好,省了不少麻煩。”
南宮澈平靜的看著皇帝,一言不發。
皇帝看了看南宮澈和若惜,轉身道:“進來說話。”
南宮澈抬腳就走,若惜卻伸手拉住了他,“我先進去。”
南宮澈聞言握了握若惜的手,“無妨,一切有我。”
南宮澈的眼眸溫暖如春,帶給若惜無限的暖意,她忽然燦然一笑,點頭道:“有你,我什麼都不怕。”
南宮澈聞言也是一笑,兩個人雙雙步入皇帝的寢殿時,卻都覺得有些意外。
或許是見慣了那淩亂,糜爛的場景,如今見到整整齊齊的殿宇,他們倆竟然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了。
皇帝看了一眼南宮澈和若惜訝異的表情,苦笑道:“怎麼?如今倒是不習慣了?”
南宮澈急忙斂了心神,目光灼灼的凝視著皇帝。
“朕已經知道了,這一個多月,辛苦你們了。”皇帝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這麼一折騰,朕又老了幾分了。”
“父皇。”南宮澈淡淡開口,“您,真的沒事了?”
皇帝搖了搖頭,“這‘醉仙膏’何等厲害?這一次,即便是若惜的妙手也不能回春了。”
“若惜慚愧。”
“不關你的事,是朕錯信了人。”皇帝說著,深深歎了口氣,“說到底,還是朕心厚了。”
皇帝說著,仰頭看著寢殿的藻井,“長生不老,始皇帝都沒有求得,何況是朕?”
“父皇一定長命百歲。”南宮澈立刻說道。
皇帝搖了搖手,卻看向了若惜,“若惜,你既然和澈兒夜夜入宮為朕治療,一定也知道了是誰給朕的‘醉仙膏’吧?”
若惜聞言看了一眼南宮澈,卻猶豫著要不要說。
南宮澈眉角一挑,拉過若惜問道:“若惜,原來你早已知道是誰給父皇‘醉仙膏’的嗎?”
若惜看了一眼皇帝,卻見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