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歡顏睜開眼睛，她不知道她自己是怎麼睡著的，也不知道她自己是怎麼醒過來的，側了側頭，看著趴在床邊的榮毅，她一時間有些忘記了反應，事實上，這幾天以來，不管是她醒著的時候，還是睡著了醒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她看見的都是他。
情不自禁的，許歡顏抬起了手，撫摸上了榮毅的發頂，沙啞著聲音，小聲的開口道：“如果沒有五年前的事情，那該有多好。”
在許歡顏碰觸自己的時候，榮毅就已經醒了，正準備抬頭，不想感覺到了她撫摸他的頭頂，一時間，他舍不得將這樣的氛圍破壞掉，所以他保持著一動不動的樣子，卻沒有想到會聽到她這麼說。
淡淡的憂傷，濃濃的心疼，毫無征兆的席卷了榮毅的整顆心，睜開眼睛，直直的看著前方。
許歡顏收回了手，想要翻身，卻不想腦袋忽然的疼了起來，下意識的哼哼了一聲。
“歡顏，怎麼了？”榮毅緊張的看著許歡顏，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許歡顏一頓，看著榮毅關切的眼神：“吵醒你了？”
“我沒有關係，關鍵是你，是不是頭又疼了。”榮毅小心的觸摸著許歡顏的額頭：“這幾天晚上，偶爾的時候你都會發熱，我問過醫生，醫生都說正常，可是也說了會疼。”
“其實我覺得我的運氣還是不錯的。”許歡顏拉住了榮毅的手，半坐了起來“你看我的腦袋第一次被花瓶砸傷，第二次又被酒瓶砸傷，竟然都沒有出現什麼大問題。”
“歡顏。”榮毅神色一緊，握著許歡顏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榮毅，這個應該不是我的錯覺，這段時間，你對我說的最多的話就是對不起。”許歡顏默默的看著榮毅，強迫自己不要伸手，更不要去碰觸他：“榮毅……我想這次出院之後，我們之間就不要見麵了。”
榮毅身體一頓，睜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望著許歡顏。
“我用了五年的時間銘記了對你的恨，以至於我現在回想我過去的五年是怎麼生活，怎麼活過來的，我都不清楚，感覺就像是一場夢一樣，五年後回到你的身邊，似乎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破壞了你和李欣予的婚事，奪走了你引以為傲的榮氏……我以為我會開心，可是我沒有，我似乎更加的矛盾了。”
“歡顏。”
“你聽我把話說完。”許歡顏輕聲的開口，目不轉睛的看著榮毅：“我依舊恨你，但是這種恨有的時候也有我自己說不出的複雜，榮毅……我想有一句話楚何是說對的，對於我們兩個人來說，最好的結局不是湊在一起，而是分開，永遠的分開，互不幹擾。”
“歡顏，不可以！”緊張的握住了許歡顏的手，榮毅害怕，他鬆開了之後，她會消失：“歡顏，給我一點時間，我要向你證明。”
“證明什麼呢？”許歡顏輕聲的開口，此刻，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雖然我覺得不可能，但是如果真的像是你說的，踢掉我孩子的人不是你，是另有其人，倘若那個人是楚何……我不敢想象，我也相信，我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