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歡按在地下的年輕人叫朱天富,非常有三線城市土財主氣息的名字。他老爸朱長貴是第四任機修廠廠長。和前幾任老廠長不同,這個人朱長貴上台之後貪汙受賄無所不用其極。和很多國營老廠一樣,因為產品跟不上時代步伐被淘汰,就剩下最值錢的廠房和地皮。朱長貴通過一係列的手段將廠子裏的倉庫地皮轉成了建築用地,從這裏麵狠狠撈了一筆。
大部分國營廠幹部屁股都不幹淨,侵吞公家財產那是家常便飯的事情。不過隻要下麵的管理層雨露均沾的話,誰也不會把這事情捅出去。
可偏偏朱長貴是個貪得無厭的人,廠房機械被賤賣,地皮也被偷偷賣掉,一分錢都沒分給下麵,反而是更變本加厲的壓榨工人,連福利分房也被他強行收入手中,推向租賃市場,真正需要房子的比如李歡一家人,反而是望穿秋水。
李歡上午就想收拾他了,這次抓到機會手下更是不容情,朱天富一根手指被掰著,發出殺豬一般的叫聲。
朱天富疼得冷汗直流,一邊嚎叫,一邊大喊:“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李歡老媽看到大驚,想要過來勸,卻被小雪一把拉住:“阿姨你別管,這種人就該被揍一頓。”
李歡掰著他的手指冷笑:“你爸?我就問你,我們家的福利分房呢?你把你爸找來,這事兒我還想問問他呢。他一個機修廠的廠長,哪裏來的錢買寶馬買別墅?”
朱天富本來以為遇到黑社會了,聽李歡這麼一說,硬氣又上來:“你們是機修廠的家屬?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朱天富,我爸是朱長貴!信不信讓我爸開除你們!退休工資都別想拿,上街去要飯去吧!”
朱天富從小被寵大,早早就退了學,但實際上他腦子不笨。如果李歡一家人穿得整整齊齊來,他也不敢貿然出言不遜,怪就怪在他自己濺了人家一身泥水——他根本沒想到李歡一家人是來買別墅的。
李歡大怒,貪汙就貪汙,沒見過仗勢欺人到這個地步的。他放開朱天富手指,一隻手提起他的腳來就朝河邊拖。朱天富沒想到李歡真敢動手,當場殺豬一樣嚎叫不停,去河邊還沒走到一半,李歡忽然味道一股騷臭的味道,低頭一看,黃津津的液體浸透了西裝裏的白襯衫,朱天富痛得小便失禁了。
“小麗,還在等什麼,還不報警?”朱天富一邊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一邊喊道。
李歡望向小麗,她哪裏還敢動彈,哆哆嗦嗦地說道:“我,我沒有報警。”
李歡皺皺眉頭:“你報警吧!我不打你!”
李歡現在的身份現在是特種空勤大隊的少校軍官,是國家級保密部門,說句不好聽的話,他現在就是當場打殘朱天富,警察過來也不能當場把他怎麼樣。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自己老爸老媽還要生活呢,總不能一輩子守著他們不走了。
要解決朱天富,就要從朱長貴那裏下手。
這時,徐薇薇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看著暈倒在地的朱天富和哆哆嗦嗦報警的女人,她愣在當場。這不過十幾分鍾時間,怎麼就出這麼大的事兒?朱天富她認識,他老爹就是最終決定不給賠償的那個貪官。
李歡指了指別墅裏麵說道:“薇薇,你帶小雪和我爸媽進去,我來處理這個事兒。”
想起機場時發生的事情,知道李歡不是一般人,徐薇薇麵色一喜,脆生生的答應了一聲:“哎,那你自己小心點。叔叔阿姨,咱們一起再進去看看,我剛剛還沒仔細跟你們介紹呢。”
李歡爸媽還要說什麼,徐薇薇推著小雪,小雪拉著李歡父母,四個人一起進別墅去了。別墅區到處都有監控,環宇集團肯定也知道了這個事情,不過他們不打算管,都是要買別墅的客人,得罪了誰都不好。
朱天富不敢再次出言不遜,隻是用仇恨的眼神看著李歡。
十幾分鍾之後,兩輛藍白色塗裝的警車呼嘯著開到了當場,一個穿著便裝的人從車上走下來。他看起來四十多歲,穿著一件藍白色條紋的紀梵希。許多人認出他是縣城警察局的趙副局長。
警車後門也打開了,下來一個滿臉油光穿著西裝的中年人,這便是朱長貴。
今天,趙副局長正好跟朱長貴在喝酒,聽到報警立刻就趕了過來。
看到朱天富的樣子,趙副局長指著李歡說道:“給我抓起來!”
從後麵一輛警車上下來了五個協警,二話不說就朝李歡撲了過去。李歡眼睛一瞪,全身煞氣頓時散出,平時隻欺負欺負小老百姓的協警隻感覺自己被一頭猛獸盯上,哪裏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