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戰鬥的餘波(1 / 2)

北山道口,天空之上傳來一聲野獸的怒吼,正午的驕陽突然之間被黑夜籠罩,刺殺公主的人亦或保護公主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停止了爭鬥。

“永夜?”

坐在馬車之上的呂清臣臉色微變,他動用念力想要操控飛劍襲殺對方的大劍師,可是隨著黑夜的降臨,周圍活躍著的天地元氣全部都被封禁。

感受到周遭變化的他顫抖著從馬車上走下,滿心不可置信的動用渾身的念力,卻再也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天地元氣。

密林深處的人影漫步走了出來,那是一個中年書生,他看著年齡有些大,但是長的卻風流倜儻,他的手中握著一把短劍,那是呂清臣的。

在黑夜降臨之後,這把短劍就失去了進攻的力量,被他輕而易舉的握在了手中。

他的另一隻手握著一隻羽箭,那是寧缺射出去的,寧缺的箭射的很準,對於一般人而言力量很大,但是對於修行者來說還是有些不夠看的。

中年書生感受著周遭被封禁的天地元氣,唇角不可抑製的勾了起來,再也忍不住心中喜悅的他猖狂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隨著他那很是猖狂的笑聲,一絲絲暗紅色的天地元氣纏繞在了他的身體周圍。

“納天地元氣於己身!

你是魔宗餘孽?”

一直以來在這場戰鬥中寵辱不驚的呂清臣眉頭緊鎖,公主的護衛們聞言,神情一個個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

在西陵神殿的宣傳之下,魔宗就是昊天世界最十惡不赦的一群人,他們奸淫擄掠無惡不做,整個天下十成的惡事有九成九是魔宗的暴行。

而對於普通修行者來說,納天地元氣於己身的魔宗是對昊天的不敬,是在褻瀆昊天!

但是在天地元氣被封禁的此時此刻,體內還存有天地元氣的魔宗餘孽確是這個戰場中的殺戮機器。

所以這個中年書生笑的很猖狂,不管是什麼原因造成的這一切,他都很開心。

“桑桑,開傘!”

一直注意著眼前局勢的寧缺神情緊繃的對著桑桑說道,他拔出了身後的一把刀,警惕的看著中年書生。

他不知道那個中年書生有多強,但他知道他們這邊唯一的修行者隨著黑夜的降臨,徹底的失去了戰鬥的能力。

而渾身血氣繚繞的中年書生一看就知道,他很強!

“我們會死嗎?”

抱著大黑傘的桑桑聽話的打開了傘,神情緊張的看著那個中年書生。

“饑荒的時候我們沒有死,岷山的時候我們也沒有死,梳碧湖砍柴的時候我們更沒有死,這次我們一定不會死!”

寧缺握緊手裏的刀,將桑桑護在了身後。

一旁的李漁抱著懷裏嚇哭了的孩子輕聲安慰著,眼神卻凶狠的注視著那個中年書生,像極了一隻護仔的母虎。

中年書生沒有去管表情異常凶狠的公主,他隻是很認真的轉身對著呂清臣行了一禮,語氣認真的說道:“老先生可還記得,十數年前欽天監下的那一句批語?”

呂清臣聞言,回想起了當年那個血流漂杵的夜晚,他嘴唇顫抖的說道:“夜幕遮星,國將不寧!”

“既然老先生記得,那就請動手吧!”

中年書生把屬於呂清臣的那把短劍遞給了他。

修行數十年的老人心中五味成雜,他顫抖著雙手,卻遲遲沒有接過那把短劍。

他知道中年書生的意思,隨著今日正午夜幕的突然降臨,當初欽天監的批語幾乎已經成立。

為了唐國的安寧,做為昊天道南門供奉的他有義務為帝國清除這個變數。

至於把李漁帶回長安聽候陛下發落?

十數年前留下批語後,被滿門抄斬的欽天監大人時刻在告訴你下場為何!

“老先生難道要助紂為虐?”

看著遲遲不肯接過短劍的呂清臣,中年書生語氣嘲諷的說道。

“我跟隨公主殿下已逾四年,從不認為她是應兆之人。”

中年書生聞言指著天空的暮色說道:“這難道還不能夠嗎?”

“不夠!我從不信這些神鬼之說!”老人看了一眼抱著孩子的李漁,草原相處的四年時光讓他說出了這句有違本心的話。

“既然不夠,那就死吧!”

中年書生手中的短劍脫離了他的手心,在空中飛舞了起來。

自知無法反抗的呂清臣閉上了雙眼,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短劍隨著中年書生的意念,化為了一道銀色的閃電,朝著呂清臣的眉心激射而去。

叮!

一柄樸刀突然從天而降,阻攔了銀色短劍的去路。

“想殺人,你問過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