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國最近發生了一件大事,正值壯年的夏侯大將軍請辭,望陛下恩準,能讓其告老還鄉。
陛下似乎早已收到了什麼消息,在夏侯大將軍三次請辭之後,就準予了這個荒唐的請求。
當夏侯大將軍脫下了鎧甲,歸還了兵符,走出了皇宮後,卻被一個人攔住了去路。
寧缺一身黑衣,伸手攔住了眼前之人,他身後的桑桑踮起腳尖,將大黑傘高舉頭頂。
綿綿的細雨落下,卻沒有沾濕三人的衣袍。
“後山很多人不希望我來。”
“那你為何還是來了?”
寧缺盯著夏侯的眼睛,咬牙切齒的說道:“不甘心啊!”
“哈哈哈哈!”
夏侯仰頭大笑,他指著寧缺道:“其實我也不甘心,我在西陵與唐國的夾縫中生存了數十年,從未有片刻的安寧。
好不容易在魔宗山門外等到了你,找到了破出五境的機會,卻因你是二層樓之人,讓我不得不罷手而歸。”
寧缺聞言,眼中凶光閃過,他憤怒的指著夏侯說道:“宣威將軍府的人才不甘心,燕唐邊境那個小村莊裏的人才有資格不甘心。
而你,不配!”
夏侯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他神情嚴肅的對著寧缺說道:“誰都有資格不甘心,包括我,也包括你。”
說完後,夏侯整理了一下衣衫,與寧缺錯身而過,他不想在寧缺麵前顯得太過狼狽。
“站住!”
寧缺轉身,看著夏侯的背影說道:“我想挑戰你。”
他伸手入懷,將一張薄薄的紙張扔向夏侯。
那張輕薄的紙張隨風飄搖,微風細雨吹打在紙麵之上,讓這張潮濕的紙飛到了夏侯的麵前。
夏侯看著飛舞在眼前的紙,想了想後還是伸手接過。
“讓我老死,你可以繼續做你的書院十三先生,受世人敬仰,何必如此。”
寧缺伸手劃破自己的手掌,將匕首丟給了夏侯,他之前憤怒的表情已經漸漸平息。
“知道嗎,每當我閉上眼睛,那些冤魂就好像來到了我的身邊,他們不甘,他們憤怒,他們想讓我替他們報仇。”
夏侯看了眼寧缺,他將染血的匕首抵在了掌心,就在他想要劃破手掌之時,一個小太監匆匆忙忙的從宮門中跑出,他用他尖利的嗓音大聲喊到:“住手!”
“看來有人不想讓我們打。”夏侯說著話,卻仍然用匕首劃破了自己的手掌。
寧缺轉身,看向了那個小太監,既然夏侯接受了挑戰,那這道聖旨中不管寫了什麼,都與大局無關了。
……
……
在寧缺向夏侯宣戰之時,一個穿著鎧甲的老人邁著虎步,向著宮門趕去。
他叫許世,大唐軍方的領袖,知命巔峰的大修行者。
此行,隻為阻止那有些荒唐的挑戰,至少在他看來,這件事簡直荒唐極了。
受世人敬仰的書院二層樓弟子,向唐國的一個告老還鄉的將軍宣戰,這簡直是荒繆!
可就在他走過一座橋之時,卻遇到了一個攔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