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呂常眼中濃鬱之色越甚,喃喃道:“關平,今日究竟想幹嘛,怎麼又不攻城了?”
這一刻,呂常覺得,他對上關平是真的要崩潰了,思維完全跟不上。
關平每走一步都看似毫無作用,可隨後卻能對己方造成極大的影響。
從一開始的城下會晤,便差點挑起了李基與呂常、樂綝的不合,後來的龐德進食,也一定程度上引起了己方軍心混亂。
其後,又利用戰俘,直接導致軍心喪亂!
白日時間徐徐劃過,黃昏以後,關平跳上戰馬,揮刀道:“全軍回營!”
號令傳下,荊州軍卒聞訊不敢怠慢,各自結陣,徐徐返回。
城頭上,望著荊州軍卒依次回營,呂常心裏還有些擔憂,立即揮手吩咐數名斥候悄悄出城,跟隨其後,打探消息。
探查荊州軍是否真的回營!
這一刻,經曆了關平的層層詭計,呂常亦不由開始謹小慎微著,深怕他在中陰謀。
等待許久,直到夜幕降臨之際,數名斥候才安然無恙返回,將探查的情況如實稟告,當聽到荊州軍已經回營以後,呂常懸著的一顆心才逐漸落下來。
隨後,安頓好巡防軍卒,呂常便命主力返回軍營休整。
………
襄陽城東,軍營
鑒於青州兵與江漢籍軍卒的矛盾一直頗深,故此軍營的建造也是分離的。
城東的軍營是原本劉表時期便建造的,如今便是青州兵的營地,至於江漢籍軍卒的軍營則是新建,位於城南方向。
此刻,一處偏僻的營房中,十餘名軍侯、曲長等眾正聚集一團,好似在小心翼翼的商議著什麼。
“諸位,想必兩日前的攻堅戰中,戰俘陣亡當中也有許多是你等的親屬吧?”
“他們與我等互相殘殺,死在城下,可屍身卻整日暴屍荒野,無人處理,難道我等既為親屬,不該收斂屍身,讓他們能夠入土為安麼?”
一席話語,其餘眾也感同身受,頻繁搖頭。
隨後,另一位軍侯緩緩說著:“可昨晚你不是領本部軍卒準備出城尋屍麼,守城的軍士卻不通人情,禁止出城。”
“如此,我等又能如何,難道還能違背郡守之令?”
話音落下,諸眾亦不由苦思著。
說實話,他們都是中底層軍官,違抗將令,他們是真的不敢去想。
這也是連日來,江漢籍軍卒禁止出城,他們不敢違逆,也不敢反駁的原因所在。
“諸位,江漢籍軍卒與我等從最初便視同水火,如今我等親屬死在城外,他們當然覺得與他們無任何關係,根本不考慮我們的感受。”
“既如此,我等為何還要受他們臉色行事,不如整頓軍卒,猛攻城門,殺出城外,收斂屍身,然後前去投降荊州軍。”
“如此,我等也能與曾經的同袍彙合,一起立功。”
此刻,這員軍侯麵目冷厲,怒吼著。
“啊!”
“你?”
此言一出,營內諸眾頓時驚懼起來,紛紛麵露膽懼之色。
見狀,軍侯壯漢也冷笑著:“當然,吾不強求你們跟隨我一同反叛,但是為了保證此次行動的隱秘性。”
“此事絕不能傳出,故此今日在場的諸位,你們如若不與我一道,那就隻有……哼哼!”
冷哼數聲,營中忽然竄出數百餘眾,皆全副武裝,將在場的其餘軍官包圍在場,怒目而視。
這一刻,軍侯壯漢早已是做了充分的準備,那就是拉青州兵一同反叛。
眼見於此,一名曲長站出,麵露怒色,高喝著:“你,賊子安敢背……”
可惜,話才說到一半,軍侯揮手示意,數名軍卒上前,便將這曲長砍為肉泥。
瞧見這慘狀,餘下之眾,人人自危而起,皆不敢在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