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確是漢將?汝乃何人,可否報上名諱?”
片刻功夫後,眼見著身材魁梧、高大的關平麵色平靜徐徐的步入大帳中,白馬氐王楊駒臉上露著的滿是笑意,施以笑容問著。
對於漢將前來一事,楊駒心底還是隱約有些猜測……畢竟漢中大戰結束不久,漢軍尚未從休養生息中調整過來,十餘萬羌胡便當先入寇西川之地,局勢本就危急不已,稍有不慎便是滿盤皆輸的局麵。
此等情況,若漢軍不願消耗川中底蘊而大舉集結主力對抗西羌,那勢必便隻有引進外援了。
這一點,從小便深受漢文化熏陶的楊駒已經隱隱窺破其中道理。
聞言,關平麵色沉著淡然,先是向楊駒拱手一利,以示大漢禮儀,隨即高聲道:“小將隻是大漢馬孟起將軍麾下的偏將,名諱為馬平,隻是一介無名將領,氐王知與不知並無太大幹係。”
此話一落,白馬氐王楊駒並未再行言語,從旁其子楊千萬卻忽然站出麵上露著不善,厲聲高喝著:“汝既為漢軍小將,不知此次率部前來我白馬羌有何貴幹呢?”
“據這一個多月的情報來看,實力強盛無比縱橫河西之地周遭部族難有敵手的西羌國現已傾盡全力以十萬餘眾南征川中,馬將軍不思相助漢中王抵禦西羌軍,卻讓麾下部將前來我白馬羌是何道理?”
“哈哈哈。”
言罷,關平先是大笑數聲,遂麵露決絕之意,斬釘截鐵的開門見山道:“既然諸位渠帥都已經知曉了現下的局勢,那小將也就不拐彎抹角有話直說了,實話實說,小將此次前來乃是奉了上命。”
“正由於西羌賊子勢大,故馬將軍才遣小將率一部繞過戰場直奔白馬羌而來,將軍言白馬氐王是他要好的有人,隻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氐王必然會出兵相助。”
說到這,關平眯眼悄然的望了望楊駒、楊千萬二人的臉色,頓了頓恢複嚴肅的語氣說著:“馬將軍在小將臨行前千叮嚀萬囑咐,此次定要說動氐王您出兵,不然我川蜀之地危矣!”
一語落地。
關平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直言不諱地將己方目前不利的局勢和盤托出。
他知曉,涼州各部羌人勢必都在暗暗關注著此次西羌傾盡全力伐蜀的一戰而坐觀成敗,關平覺得白馬羌興許早就知曉了目前的局勢,在隱瞞也沒什麼意義,反而容易引起白馬氐王楊駒的不滿。
反而和盤托出,快人快語更能與羌氐人聊成一片。
片刻後,楊千萬卻忽然麵色大變,怒火中燒,怒喝著:“什麼?要我部相助,開什麼玩笑?”
“難道漢中大戰時,我部未響應汝等漢軍嗎,可貴軍是如何回報我等的,下辯大敗,軍力盡退出武都郡,導致我部被曹軍的軍力以及強端所部聯合清剿而損失慘重。”
“此次如此危難之際,馬孟起將軍竟然還想拉我部下水,他究竟是把我等當成了朋友還是可利用的對象?”
一番話落,楊千萬滿臉憤怒,氣勢洶洶。
他現在是當真有些發怒了,自己所部本就是響應馬超而對抗曹軍導致部落遭受了重大損失,現在馬孟起不為他們想想卻還想拖下水。
楊千萬此時作為一熱血沸騰的大好青年,又豈能相忍?
待時間過去半響,王位上方的白馬氐王楊駒偏首望了一眼楊千萬,揮手低聲說著:“千萬,莫要發怒,怒火隻會蒙蔽你的心智,讓你做出錯誤的判斷,此乃為將者之大忌。”
“還記得為父所說的嗎,無論何時何地,都需要保持平常心前去對待、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