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曹叡腦海裏不由浮現出總總場麵,越想越覺得可悲。
實際上,這數載來魏國凋零的大將都太過多矣,反而讓外將二代都還沒成長到能夠獨當一麵的時候。
張遼、徐晃病逝,甚至連大將軍曹仁也在征伐荊襄一役受重創以後而不治身亡!
連曹仁手握重兵都被關平反敗為勝,何人還敢觸及鋒芒?
“砰!”
下一秒,曹叡負氣衝衝的踏門離去。
群臣依舊不聞所動,隨後各自散去。
從這一刻開始,諸臣心底都已萌生退路,思索大魏是否還值得效忠?
待諸人離開時,一側的輔政大臣陳群才悄然的緊跟隨後,向天子曹叡離開的方向追逐。
禦書房。
天子曹叡剛坐下,一想到朝堂上的場景便氣不打一處來,一瞬間便將禦案上的各奏疏推倒,灑落一地。
正當他無處發泄時,忽然宦者急忙進殿拱手稟告著:“啟稟陛下。陳尚書請見,他言已有合適人選領軍增援,有其出馬必能與漢將關平抗衡,甚至……反撲荊州軍也猶未可知!”
耳聞著陳群似有對策,曹叡本想直言不見的話語忽然收住,遂連忙高聲道:“宣!”
待宦者離去,他麵上才轉憂為喜,露著絲絲期待之色。
他想看看,陳群究竟想推舉何人?
焦急的等待間,陳群在宦者的引領徐徐入內,隨即連忙作揖道:“臣參見陛下!”
“陳卿免禮。”說罷,曹叡便揮手示意陳群落座,隨後連忙相問著:“聽聞卿已有合適的增援人選,不知所推何人?”
瞧著天子一臉的急不可耐以及期待之色,陳群也不怠慢,而是凸顯鄭重的回道:“臣推舉陛下的親叔父任城王。”
“陳群,汝何意?”
隻是原本還一臉期待的曹叡聽聞此話,頓時便怒發衝冠,隨即怒視陳群怒喝著。
任城王是誰?
正是當年雄震幽燕,威名響徹塞胡的鄢陵侯曹彰。
自從魏王曹操病逝,曹丕繼位以後,便明升暗降封曹彰為任城王,幽禁於都城洛陽,禁止其人身自由,以免威脅自己。
而曹彰被幽禁至今也已有七載。
若他心懷敵意,在掌握軍權後忽然入京爭奪王位,豈不是自作自受?
曹叡絲毫不敢賭。
因為,曹彰曾經在軍中擁有絕對的軍威,雖然如今已經被圈禁數載,但難保他不能再度號召舊部。
故此,曹叡此刻更是義憤填膺。
瞧著曹叡一臉的怒意,陳群瞬間起身跪伏拱手道:“陛下。如今蜀軍攻勢連連,席卷青徐二州,若不能短時間內平定許都以南的叛亂,然後阻止蜀軍的攻勢,到那時我軍局麵危也!”
“任城王久經戰陣,統禦能力縱然相比大將軍、大司馬都絲毫不遜,若能啟用之,則四方叛亂旦夕可平!”
說到這,陳群瞟其臉上怒意稍有緩解,遂才繼續解釋著:“而任城王心憂大魏局勢,如今大魏正處風雨飄搖之際,他豈會不故大局入京謀反,此舉難道不是將先王嘔心瀝血所奪來的基業敗掉?”
“臣擔保,任城王一定會以大局為重,還請陛下勿憂!”
一時間,為了說服曹叡,陳群嚴聲請求道。
“汝先退去吧,此事容朕思慮一番。”
雖然現在他心底已經被微微說服,但此事太過重大,令他不得不慎重。
“臣告退。”
陳群領命,徐徐退離禦書房。
……
皇宮城北的一處幽寂別院裏,此時一位身著勁裝,約莫已接近四旬的中年。
身材威風凜凜,將近八尺的身軀手持著戰刀正在演武場上習練著武藝。
揮刀武動一陣,他不由停卻下來,目視磚瓦外麵的宮城,眼神裏透著絲絲悲戚,喃喃細語道:“難道被幽禁老死於此,就是我曹彰後半生的命運嗎?”
“大魏如今的國運究竟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