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畜,靜靜的立在那裏。
站在前麵的,是一個五十歲上下的白衫老者。他頭發墨黑,一塵不染,渾身上下透著儒雅,目光中帶著一絲淡淡的憂鬱。
白衫老者旁邊,蹲坐著一隻白毛狐狸,悠閑的四下張望。
白衫老者負手,漠然望著眼前的慘狀,良久歎了口氣道:“望雲山瘴氣豈容小瞧,命喪此處也是咎由自取!”
身後一人接話道:“他們若知道這所謂的瘴氣,是大師兄您搞出來的,估計死都不會瞑目!”
接話這人敦矮壯實,下頜四周直連到耳根,都是硬梆梆黑乎乎的胡須,好像刀槍林立。
“搖風,你這是在怪我嗎?”白衫老者頭也不回,“若不是怕外人擾了清靜,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名叫搖風的男子甕聲甕氣道:“大師兄,我怎麼會怪您呢,我隻希望您能忘記那些事,像從前一樣開心!”
“嗚嗚!”狐狸似乎能聽懂搖風的話,點頭附和。
白衫老者憂鬱之色更濃,長舒口氣說:“好了!不提這些了,我們走吧!”
狐狸搖著大尾巴,乖巧的跟在白衫老者身後。
瞅著白衫老者的背影,搖風微微搖頭。
走了沒幾步,白衫老者突然停下腳步,他看到腳邊躺著兩個孩童,瘦些的孩童食指微微動了一下。
白衫老者蹲下身來,仔細察看二人。
片刻後,白衫老者自言自語:“他倆都沒吸入瘴氣,像是摔暈了,能躲過這一劫著實不易!”
說罷,白衫老者扭頭看了一眼搖風。
二人處的久了,心意想通,搖風知道他要做什麼,便淡淡道:“大師兄,這種事我向來懶的管,您要拿不定主意,我幫您問問白公子!”
說罷,搖風拍拍狐狸的腦袋:“白公子,你說說,該不該救他們?”
狐狸顯然已經習慣“白公子”稱呼,它煞有介事的搖搖頭,上前伸嘴咬住白衫老者的褲腿,向一旁拽去。
白衫老者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笑著道:“好吧!咱不管這閑事了!”
白公子鬆開嘴,臉上露出笑容。
狐狸竟然能像人一樣的笑,若讓旁人見了,肯定會當它成精了。
白衫老者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彎下腰來順手拉起胖男孩的褲腿,麵無表情的搖搖頭,又抹起瘦男孩的褲腿。
白公子茫然看著白衫老者,不知他要做什麼。
白衫老者掃了一眼瘦男孩裸露的腳踝,不由愣住了,急忙又抹起另一條褲腿。
搖風心中一動,問道:“大師兄,莫非他真的有……”
白衫老者微微頷首,沒有說話。
搖風眼中精光閃閃,胸脯急劇起伏,。
白衫老者和搖風的怪異神色,讓一旁的白公子惶恐不安,焦躁的在原地打轉,尾巴不停抽打著地麵。
白衫老者回過神來,伸手從懷中掏出個小瓷瓶。
白公子眼珠子骨溜溜亂轉,趁白衫老者不注意,突然上前,叼起白衫老者手中的瓷瓶,敏捷的躥到一旁。
白衫老者瞅了一眼白公子,不動聲色的問:“你不讓我救他?”
白公子“嗚嗚”叫著,不住點頭。
“你不懂!”白衫老者神情複雜,歎了口氣,“我必須救他!這是天意!”
搖風表情複雜,對白公子勸道:“這事你擋不住。聽話,給他吧!”
白公子還是搖頭。
“給我!”白衫老者伸出手,語氣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白公子慌亂躲避著白衫老者的目光,卻依然執拗的搖頭。
白衫老者臉色鐵青,一聲怒吼:“孽畜!給我!”。
白公子像受了極大委屈,頓時眼淚汪汪,上前將嘴中的瓷瓶放回白衫老者手中,賭氣般扭過頭去。
搖風拍拍白公子的腦袋,以示安慰。
白衫老者從瓷瓶中取出兩粒藥丸,撬開瘦男孩的嘴喂他服下,然後將他抱起。
搖風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胖男孩,向白衫老者問道:“大師兄,他怎麼辦?”
“一起帶走吧!”白衫老者留下一句話,飄然而去。
“哦!”搖風苦著臉嘟囔,“偏要把胖的留給我!”
說罷,搖風背起胖男孩,緊跟而去。
白公子幽怨的瞅著二人的背影,頓了頓,趕忙追上去。
……
盧小閑蘇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可以肯定這不是自己的家。
他坐起身來細細打量,這是一間幹淨整潔的木屋,由山上的原木建成,看上去很結實。
他將身旁躺著張猛搖醒,張猛揉著眼睛詢問盧小閑:“這是哪兒?”
盧小閑白了他一眼:“我怎麼知道!”
話剛出口,突然有一種怪異的感覺侵襲他的全身,似乎有人在背後盯著自己。
盧小閑急忙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