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軒一直在悟,是否已經悟透他不清楚,但這些年來,他狠下功夫練習講故事,練習喝酒,練習讓自己的臉皮變厚,這些本事倒是精進了不少。
謝雲軒今日牛刀小試,果然讓盧小閑措手不及。他還沒來得及高興,盧小閑便已恢複了常態。謝雲軒知道,盧小閑肯定想出了對付自己的辦法,這讓他的心裏突然又沒了底。
沒錯,盧小閑是想出了辦法。
如果他不想死,誰也弄不死他。盧小閑根本就沒打算向謝雲軒妥協,哪怕必須在謝雲軒這棵樹上吊死,最後也得讓樹死了,而自己活著。
其實,事情根本沒有那麼複雜,一切都是心態問題。如果對手讓你生氣,那說明你還沒有必勝他的把握。有時候在乎的太多,對自己也是種折磨。越在乎,越卑微。你若盛開,蝴蝶自來,你若精彩,天自安排。
痞子有痞子的規則,無賴有無賴的方法,對付謝雲軒隻有比他更痞子,比他更無賴。
謝雲軒能力是強,可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盧小閑是穿越人士。學我者生 似我者死,謝雲軒雖然可以模仿,但盧小閑從後世帶來的很多東西,不是他想模仿就能模仿的。
盧小閑決定,以後在謝雲軒麵前要適當藏拙,說話做事要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中有假,假中有真,讓謝雲軒看不清自己的底牌,他不信把謝雲軒忽悠不暈乎。
“師兄,你最大的心願是什麼?”盧小閑嬉皮笑臉的問道。
謝雲軒眉頭輕挑,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我最大的心願就是按照師父的吩咐,和你比試三次,徹底打敗你,向師父覆命!”
“我說過,我不會和你比試的!”
謝雲軒微微一笑:“我會逼著你比,這是我最大的夙願,我不會放棄!”
聽了謝雲軒的話,盧小閑有些同情和可憐謝雲軒了,大好青春年華,竟然要耗在如此荒唐無聊的事情上,豈不可悲?
不過話又說過來,夢想就是用來破滅的。恐怕隻有真正到了那一天,他才會醒悟。
見盧小閑不語,謝雲軒反問道:“你最大的心願是什麼?”
所謂心願,就是理想。理想就像內褲,要有,但不能逢人就去證明你有。至少目前,盧小閑沒打算告訴任何一個人,他心中的理想。
“讀萬卷書,行萬裏路,賺萬貫錢,做萬人迷!”盧小閑激情四射的開始瞎謅起來,“我要最大限度的享受生活,像光屁股在大街上奔跑的小孩,不在意別人的眼光,認準了要去的方向,撒丫子就跑,哪怕摔的頭破血流。”
聽了盧小閑這一番話,謝雲軒眼中閃過一絲流彩,但很快就消逝不見。
盧小閑看在眼中,不由歎了口氣,他真的想對未曾謀麵的師叔說一句心理話:師叔啊,我能理解您渴望將他塑造得優秀,可是你一定要明白,美麗的塑像並不是靠寒冷鋒利的刻刀雕出的,應該是一雙懂得欣賞美的眼睛,還要衡量是否有一塊合適的材料,這樣才行。
出了“美味軒”,張猛問道:“小閑,我們現在去哪?”
盧小閑把目光投向了謝雲軒:“雲軒師兄,你覺得我們應該去哪?”
謝雲軒淡淡道:“這還用問嗎,肯定是去潘州城!
盧小閑點點頭:“聽雲軒師兄的,我們去潘州城!”
謝雲軒心中暗自罵了聲無恥:明明是他心裏想著要去潘州城,卻說聽我的。
“啊?”張猛愣了愣道:“可我們都沒去過潘州城呀!”
“鼻子下麵長著嘴,沒去過難道不能問嗎?”盧小閑沒好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