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盧小閑的話,馮曼身子一震,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
瞅著馮曼奇怪的表情,盧小閑心中一動,腦袋飛快運轉,瞬息間便有了主意。
“按理說,贏銀子是好事,但對令弟和你們馮家來說,恐怕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說話的時候,盧小閑仔細關注著馮曼的一舉一動。
果然,盧小閑的話音剛落,馮曼竟然像篩糠般顫抖起來,喃喃自語:“我知道,這一天總會來的,馮家的敗落恐怕無可避免了!”
盧小閑皺起了眉頭,馮曼舉止的反常,讓他覺得有些意外。
他試探地問道:“馮小姐,你莫非是有什麼心事?”
馮曼回過神來,盯著盧小閑,冷不丁問道:“盧公子,麻煩您幫我出個主意,如何做才能解除當前的危局?”
“危局?什麼危局?”盧小閑故意裝傻。
“朝廷的監察禦史來潘州已經二十多天了,卻沒有任何舉動,這正常嗎?如果我沒猜錯,他們正在等待機會!”
“什麼機會?”盧小閑追問。
“一擊而中,徹底蕩除馮家的機會!可憐父親卻看不清形勢,總以為自己忠心耿耿,朝廷就會放過他!馮家本就危在旦夕,阿弟卻不懂事,非要招惹朝廷來的人,我怎麼勸他都不聽,這不是雪上加霜是什麼?”
盧小閑點點頭道:“和令弟對賭之人名叫魏緒忠,是監察禦史萬國俊的副手。據我所知,魏緒忠是個不折不扣的賭徒,暫且不說他對你們馮家是什麼心思,單是作為賭徒,贏了怎麼都好說,若輸了而且輸的很慘,他肯定會記仇的!”
馮曼越發惶恐,他向盧小閑懇求道,“盧公子,求你了,幫幫我!”
盧小閑愣了愣,趕忙道,“我哪能幫得了你,馮小姐高抬我了!”
馮曼歎了口氣道:“盧公子不用謙虛,你在南巴縣的所作所為我都聽說了,所以才會央求父親帶我去見你。你若幫不上忙,估計整個潘州,就沒人能幫得上我了。”
盧小閑沒想到馮曼很早就注意自己了,他不知該如何回答,索性不說話,隻是盯著馮曼,他知道馮曼肯定還有下文。
果然,馮曼繼續道:“我知道你不會長久待在潘州,這地方太小,容不下你,我隻求在你離開之前,救救我阿弟、我父親還有馮家!”
“你讓我怎麼救?”盧小閑不動聲色問道。
“我不知道怎麼救,但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
盧小閑沒有說話。
馮曼淒楚道:“盧公子,你放心,事成之後我會報答你的!”
“報答?”玩味著馮曼的話,盧小閑不由有些心動,他換上一副色迷迷的模樣調侃道,“馮小姐打算怎麼報答?莫非要以身相許?”
馮曼臉上露出決絕之色:“隻要救得了馮家,我連命都可以不要,還有什麼舍不得的?”
盧小閑不禁動容:一個女子為了救自己的家族,能有如此魄力,的確很難得。
盧小閑低頭沉思起來。
突然,隨著一陣風,有股暗香撲麵而來,盧小閑抬起頭來,一個青衫男子從他麵前走過。
這若有若無的香味很淡,有一種說不上的感覺。
按理說,這樣的香味不應該出現在男人身上。
盧小閑覺得奇怪,好奇的打量著來人。
青衫男子似乎也感覺到有人在注視自己,麵無表情瞥了盧小閑一眼,和他擦肩而過。
“你聞到什麼香味了嗎?”盧小閑扭頭問馮曼。
“啊?沒有呀!”馮曼覺得奇怪,“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隨口一問!”盧小閑微微搖頭。
難道是自己的鼻子出問題了,盧小閑又問秦俊:“你聞到香味了嗎?”
秦俊搖搖頭。
真是活見鬼了,盧小閑暗自嘀咕。
“盧公子,你答應了?”馮曼期盼道。
“我得考慮考慮,現在什麼也不能答應你!”盧小閑實話實說。
馮曼臉上露出了笑容。
盧小閑眉頭一挑:“你為何會如此高興?”
馮曼直言道:“你若毫不猶豫便答應我,不是敷衍便是草率。而現在的謹小慎微,證明你是打算真的幫我,我當然要高興?”
就在此時,魏緒忠正好從賭坊出來。看他垂頭喪氣的模樣,不用問肯定又輸光了。
盧小閑瞅了一眼魏緒忠,對馮曼笑道:“你是聰明人,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別忘了你的許諾,我先幫你解決令弟的麻煩,至於馮家的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馮小姐明晚有空,還是這個時間到這裏來,我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馮曼展顏道:“我會準時來的,不見不散!”
盧小閑點點頭,向魏緒忠迎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