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小閑猜的一點沒錯,來的這兩位公子哥,正是易容後的歐陽健和唐倩。
馮元一和小廝手裏各捧著一隻雞,歐陽健一臉驚奇的瞅著他們,笑嘻嘻對馮元一道:“這位小哥,我們倆也餓了,在野外做雞吃,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我們二人也加入你們,多付些銀子也行!行個方便吧!”
謝雲軒眼光毒的狠,也看出歐陽健和唐倩的不簡單,向盧小閑暗暗施了個眼色。
盧小閑點頭會意。
馮元一辛辛苦苦抓來的雞,當然不願意與他們分享,聽了歐陽健的話,一撇嘴道:“誰稀罕你們的銀子,想吃自己抓去!”
被馮元一拒絕了,歐陽健有些尷尬。
“人多吃飯香,那就一起吧,提銀子豈不生分?”盧小閑臉上掛著懶洋洋的笑,向歐陽健詢問道,“不知二位兄台怎麼稱呼呀?”
“我叫歐陽健!”歐陽健易過容,沒打算隱瞞自己的名字。
說罷,又指了指唐倩道:“他叫唐遷!”
唐倩雖然易了容,但還是女的,歐陽健當然不能說出她的真名,便用了諧音。
“哦,原來是歐陽兄和唐兄,歡迎歡迎!”
客套完了,盧小閑主動向他們介紹了自己、謝雲軒和馮家姐弟。
馮元一見盧小閑主動邀請陌生人參與進來,雖然心中一百個不情願,可卻沒有開口反駁,畢竟下麵的行動還要靠盧小閑來安排。
盧小閑走到唐倩麵前,用隻能他們倆聽的到的聲音道:“唐兄,待會我把雞胸脯留給你吃,你一定得好好補一補!”
聽了盧小閑的話,唐倩心中無比抓狂,仿佛全世界都崩潰了。
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想像著將盧小閑撕成碎片的情形。
唐倩本來對自己的易容術很有信心,可是接連幾次都被盧小閑輕鬆識破,這讓她很受打擊。
盧小閑對唐倩曖昧一笑,吹了聲口哨,向前走去。
他們來到一個山坳,旁邊有條小溪。切是那麼安靜,唯有從樹梢的空隙裏照射下來的一縷縷陽光。在陽光的照射下,樹影在地上來回稍稍的挪動著,其他的一切都好像是靜止的一樣。
當然,這地方也是盧小閑提前踩過點的。
在盧小閑的指揮下,馮府的小廝用鋤頭挖了一個“燒窯”,和農村人家裏的灶差不多大小。
盧小閑開始殺雞,去雞毛,開雞膛,去內髒,他手法純熟,幹淨利索,就是市場裏的雞販子,也無不過如此,眾人直看的目瞪口呆。
“雞肚子裏雞油是絕對不能丟的,沒有雞油,吃起來就不香……”盧小閑煞有介事的說了一半,便停了下來。
看著眾人傻傻的目光,盧小閑不解的問:“你們都瞅著我幹嗎?”
“你怎麼……”馮元一結結巴巴,不知該說什麼了。
“你是不是想說,君子應該遠庖廚?”盧小閑笑著問。
“難道不是嗎?馮元一理直氣壯的反問。
“非也非也!”盧小閑一邊幹著手中的活計,一邊搖頭晃腦道,“你錯解了孟子的這句話,誤以為做大事的君子和堂堂男子漢應該遠離廚房,而女人才是廚房的主人。其實孟子的原話是‘君子之於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庖廚也。’這是他對齊宣王不忍心殺牛的評價,其用意是讚揚齊宣王的仁慈之心。”
馮曼第一次發現,原來盧小閑不光會油嘴滑舌,肚子裏還很有學問。
馮元一聽的也是一愣一愣的。
盧小閑話音一轉,教訓起馮元一來:“治大國,若烹小鮮。同樣,要想做一名稱職的紈絝子弟,吃是第一等功夫,不但要會吃,還要會做,你差的遠呢,明白嗎?”
馮元一似懂非懂,卻不由自主的點點頭。
看著盧小閑老氣橫秋的模樣,馮曼“撲哧”一下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