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街角處,盧小閑和楊思正蹲在一個水果攤前,一邊挑選著水果,一邊與小販討價還價,他們二人的餘光一直就沒有離開過談府的大門。
看著王先生一行從談府出來,盧小閑向楊思遞過一個眼神,似乎在詢問是不是之前進去的那三個人。
楊思向盧小閑微微點頭。
歐陽健一邊走一邊不解的問:“師父,我們在談如意身上花了那麼大的功夫,不就是為了安個長期的釘子,為何現在您又改主意了,非要逼他造反呢?”
“我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王先生歎了口氣道,“談如意誌大才疏,是個花花枕頭中看不中用,有盧小閑在潘州,他遲早要栽跟頭,搞不好將來還會連累到我們!與其這樣,不如讓他最後再發揮一次作用,說不定還能起到奇兵的作用。”
歐陽健還要說什麼,卻聽王先生低聲道:“噓!別說話!我們被人盯上了!”
歐陽健和唐倩心中一驚,正要扭頭察看,又聽到王先生低沉的聲音:“鎮定,別回頭,莫漏了破綻!”
王先生從水果攤前經過之後,盧小閑和楊思這才起身。
盧小閑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
“怎麼了?”楊思奇怪的問。
“沒什麼!”盧小閑古怪的搖搖頭,對楊思吩咐道,“讓你的人盯緊他們,看看他們在什麼地方落腳,千萬別驚動了他們!”
“我知道了!”楊思答應一聲匆匆而去。
“怎麼又是她!”盧小閑瞅著楊思的背影,自言自語道。
香味!
那股熟悉的香味!
別人聞不見,隻有盧小閑能能聞到的香味!
不管他們如何化妝易容,這香味是抹不去的。
盧小閑可以斷定,這三個人之中,有一個是女人,她的名字叫作“唐欠”。
既然他們能易容,那姓名也未必是真的。
“暫且就叫你唐欠吧!”盧小閑微微一笑,吹了聲口哨,轉身而去。
……
傍晚時分,楊思來客棧找盧小閑。
“人跟丟了吧?”不待楊思說話,盧小閑主動問道。
楊思驚訝的看著盧小閑:“你怎麼知道?”
盧小閑開玩笑道:“你的眉眼當中都寫著‘沮喪’二字,要不是把人跟丟了,怎麼會如此沮喪?”
“有嗎?”楊思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
“當然有了!”盧小閑一本正經的說。
“我帶來的手下都是精挑細選過的,身手也不錯,但還是讓他們給耍了,他們真的很不好對付!“楊思歎了口氣,將事情的經過說給了盧小閑。
其實,王先生他們三人早就發現,楊思的手下在盯他們的梢,他們卻故做不知。
在潘州的大街上轉了幾圈後,他們三人便出了潘州城東門,楊思的手下遠遠的跟著他們。
他們一路上時快時慢,不停折騰著楊思的手下。一上午整整走了二十多裏地,直到晌午時分,才慢騰騰進了路邊的一個小酒肆。
楊思的手下怕被他們發現,沒有跟進去,就在酒肆外麵守候。
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也沒見人出來。楊思的手下這才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妙,急忙奔入酒肆,哪還有他們三人的影子?
找來小二一問才知道,他們進了酒肆壓根就沒有停留,直接從後門離開了!
盧小閑聽完,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楊思奇怪的看著他:“你為什麼不生氣?”
盧小閑笑著反問:“我為什麼要生氣?”
“人跑了,線斷了,難道不該生氣嗎?”
“你錯了!”盧小閑伸了個懶腰,“他們能做到這一點,說明我們的對手很強大。能擁有一個強大的對手,是件值得慶幸的事情。隻有對手強大,生活才會充滿懸念,才會有對決的樂趣,也才會讓我們不斷進步。你說說,有這麼多好處,我為什麼要生氣?”
楊思苦笑道:“你真是個奇怪的人,連想法都這麼與眾不同!”
盧小閑一臉神秘道:“你放心,他們跑不了,我有辦法找到他們!”
盧小閑並沒有開玩笑,隻要能聞到那股香味,他們就跑不了。他甚至生一種錯覺來,貌似自己有點像後世的警犬,靠著嗅覺來破案抓壞人。
“談如意有什麼動靜嗎?”盧小閑隨口問道。
楊思回答道:“談家直係和旁係有頭有臉的人物,今晚都被談如意召集到了談府,想必是商議如何應對萬國俊一事吧!”
楊思的猜測順理成章,這麼晚召集人員開會,肯定是商議重要的事情。
難道真是商議如何對付萬國俊之事?
盧小閑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可卻什麼也抓不住,隻能無奈的搖搖頭。
……
第二天一大早,盧小閑便來到刺史府,他要陪馮曼去靜寧寺上香祈福。
馬車早已備好,就停在刺史府的大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