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東門外,一群人在依依惜別。
“論兄當真要走這麼急?”盧小閑有些遺憾的問道,“連喝酒給你餞行的機會都不留?”
“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我想我會活的久一些!”論弓仁心有餘悸道,“隻有腦袋還在脖子上,才能喝更多的酒!”
盧小閑完全理解論弓仁此刻的心情,一場無妄之災莫名其妙落在頭上,換作誰心裏都不會舒服。如今危險已過,論弓仁當然要急著回涼州去,在他看來隻有那裏才是最安全的。
論弓仁牽著馬,沉默地望向洛陽城,回過頭來衝著盧小閑笑了笑:“我知道不應該說的,但我還得要說一聲謝謝!”
“光說謝有什麼用?”盧小閑白了一眼論弓仁,“備好美酒便是,待我哪天去了涼州,別告訴我酒不夠了!”
“這個當然不會!”論弓仁笑的越發燦爛,他就喜歡盧小閑的直爽。”
親兵們騎在馬上,在不遠處一字排列,靜靜的等待著論弓仁。
盧小閑看見了其中的劉閻王,笑著問道:“我給你推薦過去的那些人,怎麼樣?”
“個個都是經過戰事的老兵,很不錯!”論弓仁豎起了大拇指,“若還有這樣的老兵,你給多少我要多少!”
“老兵沒有,但兄弟有一個!”說罷,盧小閑指了指站在身邊範子明,“我要把他托付給你!”
盧小閑向論弓仁介紹了範子明的情況,接著又交待道:“馴鷹之事,望論兄大力支持!”
“放心吧!”論弓仁起身上馬,衝著盧小閑一抱拳道,“我可恭候你的大駕,到時候我們不可言傳!”
盧小閑點點頭:“一醉方休!”
論弓仁說罷便打馬離去,親兵們與範子明騎馬緊跟在後麵,塵土飛揚中,眾人的背影瞬間不見。
……
在論弓仁被陷害的事情上,上官婉兒幫了盧小閑的大忙。他說話當然要作數,就在送走論弓仁的次日,盧小閑正式邀請上官婉兒過府來做客。
當然,按照上官婉兒的意思,盧小閑同時邀請了崔湜與張說。
正午時分,盧府大門外。
盧小閑遠遠見神采秀麗、儀容淡雅的上官婉兒緩緩走到近前,趕忙迎了上來客氣的招呼道:“歡迎上官尚宮光臨寒舍!”
上官婉兒沒有穿宮裝,而是身著一身便服,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額頭刺有一朵紅色的梅花,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
她點點頭,問道:“崔大人與張大人都到了嗎?”
“都到了,就等著上官尚宮呢!”
盧小閑上官婉兒到客廳坐定,上官婉兒笑著道:“今兒也沒有外人,就咱四個,玩的開心便好!”
盧小閑拍手笑道:“上官尚宮說的是,大家都是熟人了,萬萬莫要拘束。”
上官婉兒瞅了一眼坐在屋角的盧小逸,奇怪的問:“盧公子,這位小師父怎麼稱呼?”
盧小閑笑著回答道:“他是我弟弟,名叫盧小逸!”
“你怎麼沒聽說你有個弟弟?”上官婉兒越發奇怪。
“以前沒有,但現在有了!”盧小閑鄭重其事道,“他想長長見識,我便讓留在這裏了!”
盧小閑的回答模棱兩可,上官婉兒不再追問,向盧小逸招手道:“既是盧公子的弟弟,那也一起過來坐吧!”
盧小逸趕忙起身施禮道:“多謝上官尚宮,你們聊吧,我就不過去了!”
上官婉兒見狀,也不再說什麼。
崔湜悄悄瞥了一眼上官婉兒,有些為難地對盧小閑道:“盧公子,我有件事求你,不知可否?”
盧小閑聞言一愕,爾後大大咧咧道:“崔大人有何事隻管說來,隻要我能做到的定不推辭!”
“我與別人打了一個賭,三日內做到一件事情,可今日已是第三日了,我始終沒有做到,隻好求盧公子幫我了!”
盧小閑奇怪道:“有何事竟能難得住崔大人,說來讓我聽聽!”
崔湜朝著廳外喊道:“拿進來!”
與崔湜隨行而來回的奴婢端上來一個托盤,盤上放著一個透明的琉璃瓶,裏麵似乎還有個銅錢。
崔湜拿過那瓶,裏麵的製錢便懸空了。
盧小閑定睛一看,原來這瓶子裏有一根細線,細線的一頭拴著那製錢,另一頭連著瓶塞,塞子已經把瓶子完全密封起來。
“我需要做的便是不能打破瓶子,不去掉瓶塞,把瓶中的棉線弄斷!”崔湜苦著臉道。
盧小閑眉頭緊皺,怎麼會有人打這樣的賭。
就在這一瞬間,盧小閑捕捉到崔湜與上官婉兒的目光一觸即分,頗有些說不出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