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中午,李重潤吃過午飯,沒事在國子監的院子裏溜達。
裴環給父親送完飯出來路過這裏,迎麵向李重潤走來。
裴環十六七歲年紀,清秀絕俗,容色照人,身形婀娜,實是一個絕麗的美人。
李重潤不經意的一望,立刻被她那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的麵龐給深深的吸引住,無法自拔。
隨著她的靠近,李重潤看清她的臉龐時,小小的櫻桃嘴,標準型的瓜子臉再一次讓他震撼。
這一刻李重潤的心髒仿佛不再屬於自己,在不停的飛快的跳動。他很想按耐住心情,平靜的走過去與她打聲招呼,可是不停抖動的雙手讓他不敢輕易上前。
正當李重潤全神貫注的注視著裴環時,卻聽有人在喊他。
回頭一看,正是妹妹李仙惠。
李仙惠奇怪的瞅著李重潤:“阿哥,你怎麼在這?”
“吃完飯了沒事走走!”李重潤故作鎮定。
“哦!”李仙惠叮嚀了一句,“趕緊回學堂吧,吉閣老要授課了!”
李重潤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再回頭看時,裴環已經不見蹤影了。
李重潤悵然若失,隻能無奈的走向學堂。
那天吉頊講的是什麼,李重潤一句都沒聽進去。
回到東宮,李重潤的腦海裏一直回憶著那個畫麵,那麼的唯美,那麼的溫馨,那麼的和諧。這種感覺他這輩子都難以忘記!
第二天,在同樣時間同樣的地點,李重潤再次見到了裴環。這一次,李重潤沒有再錯過機會,勇敢的上前與裴環搭訕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李重潤與裴環的話題也在悄然的發生著變化,二人之間關係也在一步一步的靠近,話題也慢慢的多了起來。
見裴環從府中出來,李重潤臉上綻出了笑容。
裴環不知道李重潤等了自己多久,她覺得李重潤理應是等在那裏的,就像太陽每天早晨都要升起來一樣理所當然。
裴環也很依賴李重潤,她覺得能與李重潤在一起是一種幸福。
幸福是一種感覺,一種體味,一種欣賞,無時無刻不牽掛著對方,即使對方不在自己身邊。
她不在乎李重潤的家世,也沒有向他打聽過,傻傻的認為李重潤隻是一個監生。在國子監念書的人,不是監生是什麼?
李重潤不是沒想過,要告訴裴環自己的身份,但他又怕嚇著裴環,讓自己永遠失去她,這讓李重潤有些患得患失。
“環兒,你來了!”李重潤趕緊迎了上去。
裴環點點頭:“我們去哪裏呀!”
“南市!”李重俊眉飛色舞,“盧公子那裏又出了新品的水粉,我帶你去看看!“
“老收盧公子的東西,不好吧?”裴環小聲道。
“沒事!都是自己人,我們關係好著呢!”李重潤大大咧咧道。
“桃花姬”是洛陽南市名氣最大的胭脂水粉鋪,掌櫃名叫岑少白。它的名氣之所以大,是因為岑掌櫃經常會製作一些新品胭脂水粉,頗受洛陽婦人的歡迎,就連宮中之人也經常光顧這裏。
李重潤是這裏的熟客了,夥計一見他,便把早已包裝好的水粉遞上:“東家交待過,這是專為您準備的,請收好!”
李重潤道了聲謝,擒著水粉便離開了。
“現在去哪?”裴環又問道。
“秋風破!”李重潤想也沒想便說,“他們前日又推出了新菜品,咱們去嚐嚐!”
裴環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
不用問,又是盧公子那裏,既然人家關係如此之好,裴環還能說什麼呢?
就在這時,一名相王府的侍衛急匆匆的跑來了過來。
李重潤一見,趕忙向對方使了個眼色,但還是晚了一步,侍衛向李重潤稟報:“殿下,太平公主差人來,請殿下過府一敘!”
太煞風景了,李重潤捂著臉,都不敢去看裴環。
良久,他才把手拿下,沒好氣的問:“她請我做什麼?”
“卑職不知道!”
李重潤咬牙切齒的又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卑職是碰巧了!”侍衛老老實實的彙報,“長史大人派了王府許多人在城中尋找殿下,卑職被派到了南市,正好遇見了殿下!”
“我知道了!”李重潤不耐煩的揮揮手,“你回去稟報長史,就說我一會便去太平公主府!”
侍衛離去後,李重潤一臉尷尬的看向裴環。
裴環倒是很平靜,淡淡的問:“你不想對我說些什麼嗎?”
“環兒,你聽我解釋……”李重潤有些慌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