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無頭案(1 / 2)

見姚崇有些急了,盧小閑這才說出了自己的判斷:“他應該不是自殺,是被人殺死後再懸掛在梁上,偽裝為自縊而死的。”

姚崇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問道:“你憑什麼這麼說?有依據嗎?”

“當然有依據了,這種事情怎麼能亂說?”盧小閑理直氣壯道,“簡單來說,自殺與他殺的最大區別就在於怎麼勒死的,也就是說,繩套與脖子所形成的索溝的特征不同。”

姚崇知道事關重大,催促道:“你別賣關子了,趕緊給我詳細說說!”

“自縊的繩索兩邊隻到耳後發際,並不相絞;勒殺的繩索卻要在後頸相絞,否則很難使上力,被勒者也容易掙脫開。”盧小閑指指武延基的屍體,“不信你自己瞧瞧!”

姚崇細細一瞧,果然武延基的後頸處一道勒痕。看來,盧小閑的懷疑是有道理的。

盧小閑接著又說:“自縊的勒痕為深紫色,死者雙眼緊閉、雙唇張開、露出牙齒、雙拳緊握、腳尖直挺。繩索在喉上,舌頭抵著牙齒;在喉下,舌頭會伸出。若是被人勒殺的,口、眼、手指都會張開,吼下血脈不通,勒痕要淺淡一些,舌頭也不會抵齒或者伸出。”

武延基靜靜躺在那裏,脖子上的勒痕很淺,嘴緊緊的抿著,果然沒有伸出來。

怕姚崇聽不明白,盧小閑又解釋道:“再說的簡單點,上吊自殺和他殺有很在大的區別,自殺是脖子勒繩子,他殺是繩子勒脖子。”

盧小閑說了這麼一大堆,姚崇雖然聽起來似是而非,但他基本相信了盧小閑的判斷。

他奇怪的瞅送著盧小閑,一句話也不說。

盧小閑被他瞅的不自然了,不滿道:“姚閣老,你這是怎麼了,被嚇著了?”

姚崇一本正經道:“嚇著倒沒有,我隻是很好奇,你什麼時候變成忤作了,居然知道的如此詳細?”

盧小閑當然不會是忤作,其實他對此並不精通,好在盧小逸的腦袋裏有整座圖書館的書籍,來之前他已經做足了功課。

“到目前為止,這些隻能是猜測!”盧小閑沉思道,“要想揭開謎底,必須要到現場去才行!”

姚崇與盧小閑來到了魏王府。

武延基新亡,魏王府亂作了一團。見首輔宰相來了,武延基的弟弟武延義趕忙前來迎接。

姚崇也不隱瞞,隻說想去看看事發現場。

武延義雖然不知姚崇此舉何意,但還是領著他們來到武延基的寢室。

“第一個發現魏王自縊的人是誰?”盧小閑沉聲問道。

“是兄長的貼身婢女!他伺候兄長已經四五年了!”武延義回答道。

“讓人這個婢女叫來,我有些話要問她!”盧小閑直截了當吩咐道。

武延義看了一眼姚崇,姚崇沒有說話。

武延義點點頭,吩咐下人去喊那個婢女了。

不一會婢女來了,向武延義道了安,便不言語了。

此女眉清目秀,模樣周正,舉止端莊。王府的婢女當然是百裏挑一的,更何況是武延基的貼身侍女。

盧小閑向婢女問道:“當時你發現魏王自縊,就是在寢室內嗎?”

婢女顯然還沒有從所受驚嚇中恢複過來,說話有些結結巴巴:“是的,就是在寢室裏!”

“你是怎麼發現的?”盧小閑怕她緊張,安慰道,“沒關係,你慢慢說!”

婢女理了理思路,這才娓娓道來:“殿下每天辰時都會按時起床,但前天早上已經過了半個時辰,殿下的門還是關著的,我就敲門,但卻沒人開門!殿下就寢時一般都是不鎖房門的,但那一天屋門在裏麵閂的死死的!我敲了好一會也沒見動靜,擔心出什麼事,便喊來府裏的管家。管家最後撞門而入,一進門就發現殿下掛著房梁上,等放下來以後,人早已沒氣息了!”

盧小閑又讓人喊來管家,他說的與婢女說的沒有什麼兩樣?

盧小閑思忖片刻,看向管家:“魏王自縊所用的是什麼繩索?”

“是麻繩!”管家答道。

“麻繩?”盧小閑微微一怔,武延基竟然是用麻繩自縊的。

盧小閑又問:“麻繩在哪裏?”

“我嫌它不吉利,把它丟在柴房了!”

“去把它給我找來!”盧小閑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管家不敢怠慢,趕緊出了屋子,不一會便拿著一截麻繩回來了。

盧小閑接過麻繩,麻繩上打的結還在。他抬頭看了看房梁,又瞅了瞅屋子裏的陳設。

略一思索,他向婢女問道:“魏王自縊時,是不是踩著這個圓凳上去的?”